“摄提与德也是岁、镇两星的别名,为什么取重华跟镇星?”
叶士诚不解地问。
“摄提特指太岁在寅。怎能用它?怕是一用就陷入死地。镇星有德是调侃其能以恶制恶。镇星不仅无德,而且凶险万般,唯独位于丑时能化恶。怎么,你不信?”
关翎看到叶士诚将信将疑的表情。
“你姓水,你说了算。”
叶士诚将刻了“重华”与“镇”字样的天河石交给她。
关翎拿过石头,走到石孔前,又不安地看了圈周围。
假如太祖在附近设了机关,她放错石头,四周万箭齐发怎么办?
“万一错了……”
她犹犹豫豫地看着叶士诚。
“先生现在想跑尚且来得及。”
她之前死咬自己下水,这会儿又怜惜起他的性命,叶士诚嗤笑出了声。
“万一错了,在下舍命陪姑娘,好歹做了风流鬼。下了黄泉,你我有伴,好过在下独自一人跑出门被羽林军抓去问罪。”
关翎知现在赶走他显得惺惺作态,不再问他,反复合计了几次,自问判断无误,把石子放进孔隙。
石门发出“咔哒”一声,接着再无动静。
关翎赶忙四顾,不见周遭有任何机关启动,于是小心翼翼地推了下门扉。
这门看上去沉重无比,谁想她轻轻一推,门自动滑开了。
门内不像她待过的地殿,内有座椅床榻,反而像一座大厅,甚至是广场。
差不多在门开启的同时,墙沿亮起一排火光——紧贴墙壁有一排沟渠,渠里倒了不知名的油脂。石门打开的同时,沟渠自动点燃了。
火光驱散了门内的昏暗。
关翎刚想走进去,猛一打眼,发现屋中坐着一个人。
她吓了一跳,再仔细一瞧,是一具没戴头盔的纯黑铠甲。
屋子中央有座长方形的石台,黑暗里一眼看去好似一口石棺。
火光燃起后照亮了屋子,方能看清那更像毫无雕饰的汉白玉大石。
铠甲坐在大石上。
墙沿的油壑与地下的暗缝相连,待屋内几处小碗状的低洼满出油,亮起火后,暧昧不清的景象变得一目了然。
关翎发现她以为的铠甲,并非空落落堆在一起的甲胄。
而是套在尸骸上的铠甲。
一具无头尸体。
尸首犹如督战的武将,端坐大石,手撑一柄长剑维持坐姿。
他的脑袋不知道去了哪里,凭借身材可以看出是名男子。
露出甲胄的皮肤干瘪发黑,不知历经了多少年。
关翎慌忙左顾右盼。
屋子里没有紫晶雕的大床与竹林,不是她梦中所见的璟翎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