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证据不清,盲目打了人,往后别人说她刑讯逼供,送水夫人入宫的秦王只会气恼她。
想到这里,费皇后扬手叫住了医官。
“本宫不是那不讲理的人。你不服,本宫就将证据一件件呈上,让你心服口服。”
她抬起脸,看向跪在远处的两名宫女。
“你们说,你们看到了什么?”
两人战战兢兢,咽了口唾沫,回复皇后。
“我们到时,婵月姐姐与素月姐姐已经拉起被子了。水夫人躺在被子另一侧,我们看不见她的模样,只听她与叶御医态度轻浮的调笑。然后我们听婵月姐姐……婵月姐姐说了句……”
两人犹豫不决,不敢说。
“说了什么?”
皇后催促。
“婵月姐姐说……说水夫人一丝不挂不得体,该用帕子挡一下。”
素月又想反驳,瞥见水夫人暗中压着手指,叫她稍安勿躁。
“这件事,水氏你如何说?”
皇后胸有成竹地看向水夫人。
御医尽管与其他男子不同,可以随时出入后宫,不过终究是男子。
问诊时不仅得遵循严格的制度,绝对不可与后宫女子单独相处,更不可随意看见嫔妃们裸露的肌肤。
触犯了这一条,无异于有染。
“嫔妾那时候身中剧毒,叶御医为了解毒,不得不在嫔妾背后施针。实在是情势所迫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“非得背后施针,为何不招医女?”
“嫔妾所中之毒为叶御医所制奇门毒药,普通医女不清楚。毒性复杂又非三言两语可以教授,叶御医只能亲自施针。”
“这就奇了。”
费皇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看见她轻蔑的眼神,关翎想起她与如妃皆出自费氏,精通岐黄之术。
“既然是唯有叶御医知晓的奇门毒药,别人如何能用来投毒水夫人你?这难道不是你耐不住寂寞,为了与叶御医私会,演了一出戏?”
“普通医女不知晓,不代表唯有叶御医知晓。殿下何不反过来想?倘若御医里有投毒之人,此人如何肯为嫔妾解毒?装作不知胡乱下针,嫔妾死得更快。叶御医明知如此,怎肯假手于人?”
假如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乐女,水悦秋该被前面一通指责唬得说不出话了。
偏关翎见过的阵仗太多,完全不怵与费皇后对话。
她这会儿生掰的道理毫无实据,费皇后一时之间也反驳不了。
“本宫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!”
费皇后咬牙切齿半天,挤出这句话。
“传叶士诚!”
她朝门外喊了一声,差点破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