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先生!”
居于宫中不便打听朝廷的事,叶士诚在晋王府一案后就没了下文。
节宴后关翎与无衣生闷气,更无渠道探听消息。
知道无衣念着这件事,有意让她与叶士诚见上一面,她心底稍稍泛起些暖意。
她很快将那份暖意压下去,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皇上收买人心的手段。
叶士诚进花厅后前来行礼,面容平静,丝毫不意外于见到水夫人。
“桃山郡王府的案子因韦家被抄,暂时搁置。皇上念叶御医乃是一介文弱书生,久居大牢不妥,故将他暂时安置在本王府内,由本王监管。”
晋王向水夫人解释。
天衣平素吊儿郎当,在史上无所建树,关翎以为无衣不会委派他做事。
再一细想,叶士诚与水悦秋有染,为皇后及太后记恨,又牵扯到郡王府的命案,身份微妙。
保下他无非是看水悦秋的面子。
当此时节,不怕得罪两后,愿为水悦秋做点事的人,恐怕寥寥无几。
想到这里,她对晋王生了一点敬意。
“王爷……缘何愿意收留他?”
敬佩归敬佩,她仍是不安地问。
“诶?没想到你这般愚蠢。”
晋王接过婢女递来的茶,朝她瞪了瞪眼。
“他之所以被诬陷毒杀郡王府老太君,是因为与你有所牵扯。你不会傻到谁想害他都不知道吧?”
水夫人当然知道,这一屋子人谁都知道,只不过别人不敢明目张胆谈论这件事罢了。
满屋诧异的目光,晋王浑然不觉,继续自顾自说教。
“母后厌你与水如镜样貌相近,无论如何不愿留你在皇兄身旁。皇后借此大做文章。两人构陷你与叶御医通奸,无奈未果。先除掉他,再往你们身上栽赃,死无对证就容易了。比如说……”
他用手指了指水悦秋的肚子。
“说这孩子是叶御医的。”
“啊?姑娘随太子入东宫不久怀上的孩子,叶御医那时候根本没见过她呢。这账怎么算得到叶御医头上?”
婵月不禁反驳。
搁往日素月铁定拦着她,今日晋王说出的企图大大吓到了她,不由跟着婵月争辩。
“秦王府中的一举一动,皇上皆派人盯着。太上皇恰是清楚这点,才默许皇上将姑娘接进宫的。要真是不清不楚的人,太上皇一早反对了。”
平民百姓进南苑勉强够格。
乐籍在册的人乃是罪人,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,进宫少不得遭受非议。
哪怕是成为品级较低的南苑夫人,也有朝臣反对。
太上皇未接纳朝臣意见,即是清楚她清白无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