宏明好似听到知了的鸣叫,披上长袍,走出了殿门。
月光透过神槐的树缝洒进神木宫的院子。
尚未到蝉鸣的季节。
“皇兄?”
独自立于院中赏月的诏明,看见他走出寝殿,过来询问。
“需要说多少次才能记住?没人在时,不必这样称呼我。”
宏明抬手止住了他,再抬头望了一圈,确定并无夏蝉。
他叹了口气。
“皇兄在找什么?”
诏明仰头顺着他的目光寻找。
宏明啧了声,懒得再次纠正。
“我方才在屋内好似听到蝉鸣。想说不过四月,哪里来的春蝉,于是出门寻找。”
这番话勾起了诏明的记忆。
“夏篁……皇姑母出生那年,据说蝉鸣得也早。”
“天地失序常伴乱象。普普通通反是太平。”
他背起手,打算返回寝殿。
诏明叫住了他。
“琥珂……可有消息?”
宏明止住了步子。
“琥珂那里有无事情,你最清楚。既然清楚,为何问一个不清楚的人?”
诏明理亏似地吁了口气。
“皇兄有无命人搜查燕关?”
他换了个问题。
“你也该知道,搜查燕关有无作用。假如有用,皇城遭袭那日就可查出元凶。何以拖至今日?”
说到这里,宏明声音冷了不少。
“太岳明楼,原本就是你为了前往燕关,与居于燕关之人创建的索道。有谁比那个人更精通使用它的方法?”
“我是为了与西域诸国作战。”
诏明郑重地强调。
“假使如此,他怎能……”
宏明反驳到一半,忽而觉得口舌之争毫无意义。
“樗里会护送皇后进入兵道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等找到皇后。”
*
背上剜去残毒的时候,关翎昏迷未醒,不知痛苦。
这一次又是一样。
她糊里糊涂地醒来,知道自己生下了孩子。
凌华阁多了两名医女,除此之外与平日一样清冷。
她记得恍惚间见到过叶士诚。
床边多了一只摇篮,里面是盖着锦被的婴孩。
瞧见孩子,她胸口涌出一股暖意,坐起身去抱孩子,然而稍一起身,眼前立马一片漆黑。
“娘娘,您太虚了。使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