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呢?”
侍卫长找来的时候,茅房里头一个鬼影也没有。
绳子另一头挂着一只大水桶,水桶吊在茅房后侧的窗户外面。
窗户洞开。
屋里的人显然是顺后窗出去,爬墙跑了。
“愣着干嘛?快去禀报皇后!”
侍卫长一巴掌抽在侍卫脸上,终是晚了一步。
前往凤梧宫报信儿的人远远瞧见了推门跨进凤梧宫的晋王。
“王爷使不得。”
凤梧宫门口的公公拦着不让晋王进。
这位不识人眼色的王爷,闯皇兄的寝宫尚且跟进自家后院一样,区区凤梧宫怎么拦得住他?
伴着凤梧宫门前一片片哀鸣,皇后看见晋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她不屑与晋王虚与委蛇,扶椅站起。
“水氏真有些本事,勾引了一个不够,一而再,再而三,竟然把三名皇子玩弄在股掌间。皇上不命王爷监国,是为了方便你保护她么?”
“皇嫂休要胡说,那个凶婆娘与本王无关。”
晋王抱了抱拳,算作见礼。
“本王是来探望侄女的。”
“王爷的话好生奇怪。公主在玄鹿苑,王爷为何来凤梧宫找她?”
“就算叔侄,也男女有别。本王冒然跑去玄鹿苑见公主,没有她爹娘允许,岂不是暗中私会?日后怎么说得清。”
皇后嘴唇一抖。
公主不满周岁,又有大群宫女公公簇拥在旁,谁计较这些?
“王爷心性率直,什么时候学了九曲十八弯的话术?足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学坏容易,学好难啊。”
晋王往皇后的方向走了一步。
“皇嫂说本王与谁近?”
他们俩间隔三五步,中间再无他人。
论距离自是他们最近。
费皇后知他拿自己的话反讽自己,憋了口气。
她不是气晋王找自己茬儿。
她是气前不久尚偏心费氏的晋王,现在毫不犹豫地站在水悦秋一边。
明明秦王妃在晋王跟前说过不少水悦秋的不是,明明晋王清楚自己的长兄、二哥与这名女子皆有纠缠。
这三个男人凭什么对一名乐女另眼相待?
凭什么总是她魅惑众生?
“总”?
脑海里蹦出这个字时,费皇后一恍惚。
自己与水悦秋素昧平生,可她初次看见水夫人时有股难言的委屈。
那非因承元帝的偏爱而有的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