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月夔一脚跨进门,又一脚跨出去。
沉舟麻烦他差家丁过来送饭,他左思右想以为不妥,再加实在好奇兰十七是谁,于是亲自跑了这一趟。
沿沉舟给的地图一路进府,找到兰十七的屋子,哪知道一进门撞见这幕。
“怎么是你来?”
伊萨忘了有人过来送饭,也受惊不小,匆忙间松开了兰十七。
“我为什么要来?”
靳月夔也在扪心自问。
他以为纪公子喜欢翎儿。
翎儿失踪好几个月,他认定一个男人是翎儿,靳月夔怀疑他是不是相思过度,胡思乱想。
现在看来,可能纪公子喜欢谁,谁就是翎儿。
他捂着眼退回屋,把提篮放在桌上。
“两位需要的话,我明天吩咐厨房煮泥鳅汤。”
“喝什么泥鳅汤?刚刚是在试床架子牢不牢。”
兰十七恼羞成怒从床上弹起,追着靳月夔解释。
伊萨站起身,跑去打开食篮,看里面装了什么。
“啊——”
一声尖叫划破夜空。
尖叫声来自西边,是城南客栈的方向,听声音距离他们不算太远。
三个人交换了下眼色,跑出了官寮,赶往尖叫传来的方向。
事情果然出在城南客栈前面那条街。
昨天被人退货的那家包子铺前围了好多人。
包子铺前排是铺子,后方是民宅。
看热闹的人聚在铺前探头探脑,往宅子门口望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
靳月夔问旁边百姓时,宅子大门口踉踉跄跄走出一名女子。
她缀着珠片的鞋上沾满了刺目的鲜红。
这姑娘是在包子铺打下手的女佣,众人白天见过她。
“有人、有人……死了。”
不等其他人问,这姑娘先抖抖嗦嗦抱头跌坐在地上。
“走开,走开。”
靳月夔驱散想进宅子一探究竟的百姓,吩咐几名腿脚利落的小伙儿赶快报官。
没多久府衙来了人。
这么点时间,包子铺的血腥气弥漫到了周围。
冲天血腥夹杂着令人反胃的臭味儿。
兰十七蹲到缩成一团的女佣身边,轻声问她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“死、死人……”
姑娘受惊过度,说不出整句。
率先进屋的衙役奔出门,扶着墙猛吐。
靳月夔见状,向看门的官差亮出腰牌。
“郎将军府的。”
官差看到靳家的牌子,不敢多问,放他进去。
“跟他一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