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失去了所有尖刺,变得逆来顺受。
抱着一具人偶,邵乐楼是有些失落的。
那像是陈年美酒开封太久,走了香气。
尽管如此,美酒依然是美酒。
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沉湎于她的娇躯,无法自拔。
既然麻木是她能给予他的最大温柔,他索性尽情享受这种温柔。
兰国无战事上报的一段时间里,他连续三天没有离开营帐。
“邵将军说,坠马时扭伤了腰。这两日腰伤复发无法下床。”
“呵。”
士兵回报的理由,把积羽逗笑了。
“他的腰看来是不太好。”
皇子摆上黑子。
棋盘两侧,黑白对弈。
白子是他,黑子也是他。
眼下局势,白子逐一失去了气,黑子渐渐围拢,几乎断绝白子生路。
“一人下棋有何意思?”
积羽一把撸掉盘上的棋子。
“邵将军假使不便起床,不若我去他帐中,与他对弈。成天躺在床上,他大约也无聊了。”
*
仙桃姬看到积羽的刹那,浑身发抖。
多日来,这是她唯一做出的反应。
邵乐楼拉住了她的腰带,贴在耳边劝告她。
“你应付不了他。眼下不到报仇的时候。”
她努力恢复安静。
侍从摆好棋盘,积羽整理衣衫坐到邵乐楼对面。
“将军腰伤严重,我十分担心。特命人请来附近名医为将军治伤。袁大夫医术精湛,远近闻名,祖籍乃是竹国小城,不是外人。将军尽管放心。”
背着药箱的大夫站在一侧,毕恭毕敬取出银针。
邵乐楼见状,只能解开上衣,随他下针。
他气色红润,没有外伤。
积羽扫了眼他露出来的皮肤,先在棋盘落下一子。
“腰伤并非小事。事关皇妹幸福,将军勿怪我多管闲事。”
“皇子记挂末将,末将感激不尽,怎会责怪?”
邵乐楼抬起手臂时吁了口气。
“嘶——”
他一副酸痛难忍的样子。
“前些夜天寒露重,睡觉时不慎受了点凉,腰伤复发。歇了几日,已经好多了。”
“有你随侍在旁……”
积羽皇子斜眼看向跪着的仙桃姬。
“邵将军居然会着凉。兰国旧贵果然一无是处。此等无用之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