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,他老觉得自己忘记了重要的人重要的事,不管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。
只有在看到一块玉佩时,心隐隐伤痛。
他讨厌这个梦。
偏偏他醒来后仍然清楚地记着梦里所有情节。
“嗯。”
沉舟点头肯定他的说法。
“你梦见了什么?”
伊萨问他。
“我梦见了红烧肉。”
尾济抢答。
那块肉悬在距离他不足一尺的地方,他往前一点,那块肉就往后一点。
怎么咬也咬不到。
“太可怕了。”
苏公子捂住脸颊,显然深受打击。
“我梦到在东莱学武的日子。”
沉舟的梦境平平无奇。
伊萨问起余下两人。
“没有……我没有做梦。”
邵乐楼没脸描述自己在梦中做了什么。
“我也没有做梦。”
出人意料的是,兰十七与他一样。
他脸色发青,后背沁出冷汗,显而易见地在撒谎。
伊萨与沉舟不愿逼他。
邵乐楼则担心他反咬一口,问他自取其辱。
这个话题就此揭过,无人再提。
一日匆匆过去。
尾济坐在谷中的山石上剔牙,愁眉苦脸地仰脸朝向顶头那片水晶。
夕阳把水晶上方的碧波染成了金橘色。
“一天是不是过得太快了?”
“你能看到日光吗?”
邵乐楼摸不透他双眼到底能看不能看。
“能感觉到明亮。”
尾济用手拢住眉骨,睁开眼睛。
“以及一点点颜色。”
“你的眼睛是不是能够恢复视力?”
兰十七走到他跟前,捧起他的脸,观察他的双眼。
他们俩旁若无人,邵乐楼感觉自己成了个多余的那一个,抱着双臂踱回洞穴。
伊萨在石洞翻查木屋残骸时,弄了一身灰,正在石潭洗澡。
洞穴里只剩沉舟。
他劈了几块岩石,搭了个石灶,方便生火。
凭脚步声,沉舟猜到了进来的是谁,没有抬头看他。
邵乐楼坐在远处一块石头上,看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姓鸠的待人态度谦卑,事必躬亲,没有一点权贵架子。
自己所梦的暴戾皇子,为什么是他的形象?
他左思右想,认为那名拓食人更适合当坏人。
不管怎么说,只要留在这座山谷,仙桃好像能反复出现在他梦中。
事情如邵乐楼所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