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文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,赶紧拿出手机联系周父周母,可拨打出去的电话都石沉大海。
他目光呆滞的蹲在屋门口,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。
爸妈联系不上,姐姐被带走,房子被卖,他要怎么办?
中介公司那边很快就评估完,见他蹲在门口,其中一人对他道:“来之前屋主让我转告你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离开吧,他们以后和你再也没有关系。”
离开?再次听到这个词喻文溪已经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是我的家,我为什么要离开这句话。
因为这里已经不再是他的家,他来这座城市后一直依附于周家没有其他亲人朋友。
现在不止姐姐被带走,周父周母也抛弃了他,他无处可去,喻文溪面上惶恐又迷茫,可他已经彻底联系不到那对曾经疼爱他的夫妻。
喻文清那边罪证确凿,没收名下全部财产,数罪并罚只等择日开庭宣判,和她生父喻友一样今后许多年都要在牢里度过。
其中有牵扯到周家夫妻的案件,两人虽然不知情,但一位疏于职守让家里人借着本人职务的便利大肆敛财,被单位停职通报处理。
一位作为法人名下公司出现逃税漏税也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,周母将账面的亏空补齐,补交完罚款后将服装厂低价出售,己经变脏的东西留下也是糟心,她的毕生心血还是以这种结局收尾。
多年的摸爬滚打,事业心血都付诸东流,两人对这个结果都没有异议。
将手上的事处理完后,寻砚对他们言外面已经风平浪静,可以去精神病院将周予念接出来疗养。
夫妻二人面上踌躇胆怯,他们没有脸再见自己女儿,请寻砚陪他们去精神病院接人,从中调和。
以后再慢慢弥补他们这些年对女儿的亏欠。
在去精神病院接周予念的前一晚,重新回到老房子的夫妻二人带着满心的忐忑,还有从心底深处泛出的恐慌,难以入眠。
他们打算明天将女儿接出来后就彻底离开这座城市,三人开始新的生活。
夜色抹去最后一缕残阳,夜幕像剧场的绒幕慢慢落下,于这辈子的周予念而言再也拉不开,在黑暗里坠落。
外面的一切她不知道,也与她再无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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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住!你看你今天在实验室待了多久时间?再看看别人,你不脸红吗?啊?”
脱下实验服大摇大摆打算离开的周宜安突然被人叫住,他只当没听见,哼着走调的小曲脚下走得飞快。
“行,你有本事现在就走,到时候不要又埋怨我告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