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晴朗而高远,湛蓝的如同清澈海洋般宁静而深邃,太阳已掉落西方,散发出柔和又温暖的橘色光芒,偶尔有几多云静静矗立,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轻盈和柔软。
姜随坐在鸟背上能清晰的感到风拂面飘过,琅鸟开心的鸣叫,少年伸手安抚它,白色城邦的清晰起来,江水粼粼,酷似无数碎银在闪烁,清光笼罩着城市,神秘又圣洁,群鸟追逐,绿柳成荫,偌大的宫殿盘亘中央,在周围小岛的衬托下颇有众星捧月之态。
守城大殿巍峨的看台下溅起长长的血迹,划过夕阳在地上留下一道残痕,立时被松软的土质吞咽,身着白纱的女子手持酒杯笑的眉飞色舞,转身饮尽杯中的美酒,说道,“多年不见,穷桑的勇士竟变得这般不堪一击,明安姐姐可得勤练兵呢!”
高阳明安面上无色的看她一眼,银色的盔甲泛着冷光,淡淡说,“看来这批奴隶还不错,能叫王妃误认为穷桑的勇士”。
她打小看不惯高阳明安的这副态度,如今她已成了东夷王妃她怎敢还如此放肆,高阳筝心里忿忿面上却是不显,眉目飞扬说道,“本王妃离开穷桑多年未曾想如今连奴隶都能作为角斗的勇士”。
说罢,将酒杯抛到侍女怀中,对随从说道,“今日该回去了,免得王上担心”,随后扭着腰肢离去,再未看明安一眼,明安眼神无波的看着手中琉璃酒杯里晃动的液体,仿佛比那奴隶快要流尽的血还鲜艳半分。
高阳筝行至殿外,刚好遇着侍从领着粗布衣裳的少年而来,她冷笑一声,嘲讽道,“看来明安姐姐也免不了这世间红尘之事,只是品味却是不好”,此话却是在看到少年面貌的时候顿了顿,又带着惊艳之色打量着少年几眼。
侍从对她行礼后,带着姜随朝殿内走去,半点未曾停留,高阳筝眼看少年未曾瞧她一眼,心中恨意更是滔天,穷桑有那么多王姬凭什么她就要嫁给耄耋之年的东夷王,她恨,恨高阳王,恨高阳所有的王姬,更恨那个只爱权力从不庇护她的母亲,怒喝了身边随从一声,踩着奴隶的背走上鸾驾。
姜随刚进殿,只瞧见火红的灵力将那奴隶的尸骨转瞬烧成一摊黑灰,依稀能辨别出是个人的形状,明安擦了擦手指上不曾存在过的灰尘,接过侍从新斟的酒,抿了一口这才看向来人。
姜随行礼,笑道,“王姬真是个体恤下属之人,明白活着受苦死了快活的道理”。
话虽如此,可到底说的是她心狠亦或是其他,明安并不在乎,这人说话惯阴阳怪气,着实讨厌的很,明安冷冷看着少年,眉目间毫不掩饰的厌恶,姜随也不在意,自顾找个软椅懒懒坐了下来。
“王姬如此心善,知晓你同胞哥哥被收缴了兵权贬去锺山,自然会想着法子帮上一帮了?”姜随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