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他只道是最近事务繁杂,头绪繁多,连日来太过忙碌的缘故。
待安排好这件事,早些回去歇息便可。
想到此处,姜大人从袖袋里拿出一枚玉牌。
玉牌雕刻成了一片叶子的形状,一半是半透明的糯白色,另一半则是清透的阳绿色。
姜大人摸索着手里的玉牌,思索了许久,这才打开暗门走了出去。
外面是一间普通的花厅,位于茶楼的后院一角,位置十分隐蔽。
花厅里的陈设简单,正中放置着一张圆桌,四张圆凳围绕着桌子分四个方向对称放置。
靠墙的一层,摆放着一张软榻,软榻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张竹制的矮凳。
此时,花厅的门窗都紧紧地关着,显得室内有些昏暗。
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,分别侍立在大门的内侧。
姜大人坐到圆桌旁,招手示意站在大门右侧的青年男子。
男子的容貌周正,拥有一种特殊的气质。
他冷着脸的时候,会显得非常有威严,和气笑着的时候,又会叫人很快放下防备,愿意亲近。
男子走到姜大人的侧后方,在距离姜大人一步的位置停下,垂手低头,恭敬地等待姜大人的吩咐。
“余欢,你挑选一个机灵的手下,安排进县衙,待何旭升官之后,接替他的书吏工作,既是配合,也是监督。”
“另外,通知耿万,安排一支奴隶队伍,接管铜矿的挖掘工作和运输工作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余欢领命后便退回了门边,眼观鼻鼻观心。
姜大人把玩着手里的玉牌,喃喃自语。
“这么长时间了,平阳郡还是没有渗透进去,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打探不到。
还好,杨县和永安县已经顺利打开了局面,目前的进展也都很顺利。”
“轻车都尉张云景,没想到啊,一个已经致仕的汉人官员,竟然在官场上这么好用。
真是不枉我精心设计了一场戏,将他给装了进来。
我让杨方假装山匪,在路上劫了他,又狠狠地折磨了一番,待他心生绝望之际,我及时出现救了他,他可是对我感激地不得了呢。
哈哈,可惜啊,这么好的计策,却不能宣之于口,只能我自己孤芳自赏。
哈哈,都说汉人狡诈,计多如狐,我看也不过如此,这张云景还不是任由我捏圆搓扁,哈哈......”
姜大人美滋滋地喝着茶,将他能够想到的所有好听话,毫不客气地往自己身上套。
给自己叠满了赞美BUFF后,姜大人才意犹未尽的放下茶杯,对着另外一个手下招了招手。
此男子面容憨厚,五官平淡,没有任何鲜明特点,将他扔在人堆里,根本就找不出来。
“和风,你拿着这枚玉牌,用合伙做生意的名头,去永安县找轻车都尉张云景。
他手下有一个船队,你要尽快摸清楚这支船队的所有情况,暗暗收买过来,让船队为我们所用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和风接过玉牌。
“好了,你们自去办事吧。”姜大人挥了挥手。
两人出门,各自忙碌去了。
林墨并不知道姜大人出了暗室之后,竟然还有这一场戏,她此时早已跟着何旭回到了二楼雅间。
何旭重新落座,点了一杯清茶,四样茶点,悠哉悠哉地品起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