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元正微微皱眉,脸上闪过一丝惊讶,但很快便恢复了沉稳,他上前一步,轻轻拍了拍韩世谔的肩膀,语气沉稳地说道:“伯父,先莫急,究竟是何事,你且细细说来,咱们一起想办法应对便是,说什么连累不累及的,如今大家本就是同气连枝,共进退的。”
刘长宏也在一旁点头附和,他目光深邃地看着韩世谔,眼中满是关切:“是啊,兄长,咱们一同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,哪有过不去的坎儿,你快说说具体情况,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。”
韩世谔深吸一口气,仿佛是在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与怒火,接着缓缓开口道:“就在今日早些时候,我们的暗哨传来消息,发现附近山上有个老道在采药。这本也没什么大事,只要不是靠近我们方圆十里,我们也听之任之。”
韩世谔说着,猛地抬起手,伸出手指,直直地指向跪在堂下的韩家部将,那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,眼神中满是愤慨之色,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。
“都怪这个蠢材,他竟一眼认出那正是那个曾经断言我活不过半年的孙思邈,当下也不想想后果,直接就按捺不住,全然不顾周围情况,莽撞地露出身形找他理论。”
韩世谔气得来回踱步,脚步急促而沉重,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满腔的怒火,“咱们如今身处这般局势,凡事都得小心谨慎,哪能这般意气用事啊!”
“那孙思邈行踪向来飘忽不定,谁知道他身边有没有旁人跟着,可这混账东西,脑子里就跟灌了浆糊似的,只想着去质问人家,全然不顾咱们整个堡垒的安危,这可好,十有八九就是因为他这一冲动之举,把咱们给暴露了呀!”
越想越气,韩世谔的脸色涨得通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,一个箭步冲到一旁放置兵器的架子旁,大手一挥,抡起了倚在架子边上的一根木棍。
那木棍入手颇为沉重,是平日里用来操练士兵的家伙什儿,质地坚硬,握在韩世谔手中,此刻竟好似变成了一件威力十足的刑具。韩世谔高高举起木棍,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贲起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气势,冲着那部将怒吼道:“你个不长脑子的东西,今日一棍子打死你了事!”
堂下的部将见状,吓得 “扑通” 一声瘫倒在地,脸上早已没了血色,眼中满是惊恐,一边拼命往后缩,一边带着哭腔喊道:“将、将军,饶命啊!小的真的知道错了,小的当时猪油蒙了心,鬼迷心窍了呀,小的再也不敢了,求将军开恩呐!”
林元正赶忙上前一步,伸手拦住了韩世谔即将挥下的木棍,一个卸力夺走了木棍,劝说道:“伯父,息怒啊!打他一顿也解决不了眼下的问题,如今形势危急,咱们还得留着力气一起想办法应对才是,莫要因一时之气,伤了自己人啊。”
刘长宏也快步走到近前,双手按住韩世谔的手臂,附和道:“是啊,兄长,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,这兄弟确实犯了大错,可咱们当务之急是怎么弥补这纰漏,把可能出现的危险降到最低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