禄爻起身,神色淡淡,看不出情绪的瞥了一眼瘫坐的贺老爷子;
人老了,但是坏还在。
自古无用的男人,总是想把失败都归咎在女人身上,
似乎解决一个女人,
就可以把一切过错都涂黑抹净。
“贺言辞还有个相好的……”贺老爷子缓缓开口,
他现在上了年纪,身体也日渐油尽灯枯,
但不代表,贺家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刚刚不问贺言辞,问我们做什么。”
贺厉不满的起身,长臂搭在禄爻的肩上就把人往外带,
“贺厉,等我归天,这贺家就是…”
贺老爷子自觉时日不多,
即便在不愿承认,也不得不说,
贺家百年基业只有在贺厉手中才能发挥作用;
贺厉都没有回头,只是抬手打断,
“如果不是父亲,我都不想姓贺。”
贺老爷子瞪大双眼,急促的呼吸想要叫住贺厉,
还是禄爻及时停住脚步,回身等待着贺老爷子平复,
她不是心善,只是贺厉的前半生够苦了,
后半生不想让他想起来时,尽是消失。
“禄爻,你们的婚事,我同意了。”
贺老爷子的情绪得以缓解,艰难的松了口。
“谢谢,”禄爻看了眼情绪不是很高的贺厉,“爷爷。”
“你知道了。”贺老爷子终究还是泄了力的靠在扶手上,
浑黄的双眼逐渐陷入回忆。
当年他迫切的希望培养贺厉的父亲当继承人,
谁料贺厉的父亲压根不想接手贺家,只想带着已经怀孕的妻子出国游学,
如果不是他逼得太紧,他们夫妻就不会发生车祸,死在半路,
也不会导致贺厉刚出生,就没了父母。
那时的贺老爷子年轻气盛, 想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,
他觉得自己有那样没出息的儿子,是天大的耻辱,
索性就命人封锁了消息,
把刚出生的贺厉当做领养回来的儿子,养在自己身边,
有了贺厉父亲的前车之鉴,
他对贺厉的教育,更加严格、毫无人性,
也导致了如今贺厉这个性子。
“爷爷,”贺厉沉思片刻,也跟着禄爻回身,
直面贺老爷子,深深鞠了一躬,“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您,”
贺老爷子眼睛有一瞬亮起,
但是随着贺厉的下一句话,又失去生机,
“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。”
贺厉握着禄爻的手指逐渐用力,把禄爻捏的生疼,却没有察觉,
他打记事起,就跟在贺老爷子身边,
记忆里,他这个上了年纪的‘父亲’,总是没有笑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