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。
桑落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。
她是人,又不是神,弄错了就弄错了。不是没被切吗,要不是她那几句话,误打误撞替他宣传了他的“优势”,估计也当不了太妃的面首。
没当成内官,如今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她应该也不欠他的了。
那,他欠她的化尸水配方呢?能不能要?
或者,晚一点要。
不行,口说无凭,现在都未必能够拿出来,若再磨蹭两日岂不是更要耍赖了?
她只装作不知道他是当年那个人,将东西拿到了再说。
夏景程见她快把一棵柳树薅秃了,连忙抓住柳条,追问:“桑大夫。不知你我的约定可还算数?”
桑落回过神来。
刚才两人商量着要想办法将蛇根木的毒性和剂量研究清楚,这才是重中之重。她点点头:“算数。明日我去寻你,咱俩找个地方试一试。”
夏景程得了承诺,欢喜得很,行礼告辞,连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了些。
桑落去吃羊汤食肆寻倪芳芳和桑子楠,却只看见桑子楠一人站在食肆外候着。
“芳芳呢?”
“她回去了。”桑子楠神情不太自然,搓搓手,回头看看羊汤铺子,散发着一股腥膻味道,他难以想象自己带着一身羊汤气味,陪着桑落去结绳,“我们换一家吧?”
桑落也不想吃羊汤。穷人的羊汤里几乎没有羊肉,只有羊下水。
除了羊肠,其余的都是——专业些,羊的泌尿系统。
她兴致缺缺:“要不我们也回家吧,家里煮了粽子。爹和大伯也等着咱们呢。”
“不回去。”桑子楠有些愠怒,刚才他与倪芳芳拌了几句嘴,倪芳芳看出他的心思了,劝他收了心思,说桑落不可能喜欢他。
他自是不认的。从小长到大的情谊,桑落早就知道她的身世,与他也没有避过男女大防,莫非都是假的?
“走,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。”
桑子楠身上是带着银子的。
他计划得很好,浮思阁附近有一棵银杏树,这些年很受京城年轻男女的喜爱,不少人都去那里结绳祈愿。所以他预备先带着桑落去浮思阁里吃些好的,吃完再去,走去银杏树下结绳,最后将发簪取出来替她簪上。
可一走到浮思阁前,他竟有些却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