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里有俩裁缝师傅,蒲远山十二月初为家里人早早地画好了图纸,第一个缝制了一整套衣服,然后社员们有样学样,所以最后全大队给统一了。反正图纸是现成的,只要尺寸统一一下,几次就可以裁剪完毕。你还别说,平时土不拉叽的,头发乱七八糟的社员,这一打理,个个人模人样,活脱脱的城里人。
操场上东一族,西一堆聚在一起摆着龙门阵,回忆过去的艰苦岁月,赞美着现在来来之不易的幸福,憧憬着未来的广阔天地。一时欢声笑语,喜气洋洋。操场中间篝火烧得正旺,围着一圈老年人,沟壑纵横的脸上长满了幸福和满足。小孩子们宣泄着用不完的精神,三五成群各自做着简单的游戏,三五岁的拌家家瑶,大点的孩子们游戏就多了,跳房,跳皮筋,打纸烟盒……。
两部电影充满了典型的时代色彩,总之和革命脱不开关系。在蒲远山看来是催瞌睡的电影,大家伙看得津津有味,中途没有一人离场。整场电影放得磕磕绊绊,一会儿胶片烧了暂停,一会儿没声音暂停,中间换胶片也要暂停,最无语的是放映员在换胶片时把手指头烫掉一块肉皮子,气得他骂骂咧咧地敲了一下放映机居然还着电了。
电影散场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左右,社员们扶老携幼,就着微弱的火把光亮踢踢撞撞往家里赶,十二点来临,全大队鞭炮齐鸣,硝烟弥漫,迎来了一九八零年,充满了希望的一年。春节在迎来送往,欢声笑语中度过。大年初八毛家坪正式开工,队里又开始人声鼎沸,热闹非常。不过今年来毛家坪干活挣钱的汉子不再是十里八乡的,而是来自较远其他区,甚至还有隔壁青年县的汉子过来干活。由于比较远,他们暂时住在毛家坪,一周回家一次。
三月份全大队社员上山挖树栽树。上下左右,每隔三四十米就要挖出十米见方的空地出来种上八九棵灵果树。而且每簇灵果树之间也要把路修通,至少要修成青石板路。这是一个大工程,所以蒲远江要求社员们先挖树栽树,修路以后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