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裴茗从来不这么觉得。
医院的窗前和里头总是摆着几张椅子,方便家属坐在床边,而不至于长久站着。
裴茗就坐在那里同柏斌说话。
柏斌这回是伤了左腿,两只手都有脱臼,还有身上一些细小的、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伤口,积累下来有许多等回来都已经掉痂,而又伤口叠在伤疤上,那些致命的伤口他多半避开了,余下这些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形。
之前柏斌总是无聊到玩手机,这样很不利于手臂恢复,但是奈何他没有人照顾,就连生理问题都是自己杵着拐去卫生间,双人病房里之前的另一位军人才离开,又住进一位不知受了什么伤、得了什么病的人,也不介意他这样,兼之没有人照顾,医生也只好随他去了。
现在好了,裴茗一过来,无需如何如何规定,只需要眼神一扫——柏斌就放下了手机,把那两条脱臼过的手臂卸力摆在了身体两侧,一米九的大男人,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而裴茗着实是一心多用的典范——除去扶着柏斌到卫生间、用轮椅推着他出去转转、换药喂饭等妥帖事儿,更多时候是柏斌在床上躺得无聊,而这些时候裴茗要么跟他聊天,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边跟他聊着各种家长里短、网络八卦、文学名着,要么就是裴茗在小桌子上给他支起一个平板放着电影,中间还时不时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看看被迫动弹不得的爱人。
部队里的生活总是最纯粹,柏斌对网络上的风风雨雨一无所知,而宏观来看,这一起事件也不过是一个明星随口违约又想赖账,撞上了一个硬骨头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