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纷扰的想法,他都没有说出口,一切都静悄悄,就这样吧,一辈子糊弄过去也没什么,快穿者自己都被这故事搞得不大高兴。
政府内部的自我清理做完了,时空缝隙的修复也接近尾声,同位体却约谈了他。
“你过得快乐吗?”说话好直接,过分。
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没有得到他的回答,用不赞同目光看着他:“你一直清楚,我们那么像,你的伪装,真的瞒得过我吗?”
他的眼神明亮又温柔,底色坚定如亘古不变的夜空,看着人的时候又很逼人:“我不知道你那边哥哥是怎么去世的,但是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。”
身居高位又如何?坐在这个位置上,靠的是对民众的负责而不是为了小家的私心。
主世界裴茗经历过许多人的危机,敬爱的老师,父母家人乃至友人,还有素不相识但该由他肩负起来的民众,怕吗?怎么会不怕。后悔吗?只后悔没有让更少人牺牲。
如果能救这个未曾痊愈的世道,哪怕要用自己为药,他都心甘情愿。
他坦然,他大方,他久经世事。但他没有苛责同位体,只是告诉他:你本就有权利哭泣,不必为难过而看轻自己。
但毕竟是同位体,三言两语之间就看出来了那点儿苗头,私底下毫不避讳:你是不是喜欢他?
不爱的人尚且可以说几句委婉的话结束,爱的人要如何承认不爱?
但是年长的领导人并没有咄咄逼人,只是告诉他,相爱要趁早,一辈子太短,朝暮相处尚嫌不够,勿要头发花白后悔不曾言语。
裴茗想问他,就算是平行线不曾相见相交,这个语气,真就未曾动心?
这世上的爱是很奇妙的,有些人在爱人死去很久够才爱上他,隔着悠久的时光与岁月,就着爱意下酒,一辈子也就过去了。
主世界裴茗只告诉他,“乱世未平,何以家为。”
这世上有些事,已经足够耗尽精力,再没那点儿想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