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季节的天气还很冷,院里已经没有资金能够购买足够的食物和衣物来维持开销了。
我不得不再次去街上碰碰运气,毕竟再这样下去,孤儿院的孩子们都要饿死。
xx年04月19日,天气小雨。
陈老板来接小鱼了,她看起来很兴奋,穿着单薄的衣服,脸上却红扑扑的。
我同她告别,强忍着没有落泪。
我想,我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昨天在街上遇到陈老板的时候,他停下来看了很久的募捐说明,问了我一个问题:“有长得漂亮又听话的小女娃吗?”
我知道,他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在问领养女儿,可我还是答了,牺牲一个孩子,我就能维持孤儿院的生计了。
希望小鱼能够少受点苦吧。
也许我只是想多了,陈老板就是想领养个女儿呢,也许小鱼能过上公主般的生活呢?
……
xx年01月17日,快要除夕了,托陈老板的福,孤儿院今年吃喝都挺好,也能过个好年。
只不过,陈老板今天打电话告诉我,他想再“领养”一个女孩。
我没忍住,还是问他小鱼呢?
他轻描淡写地说:“生病,死了。”
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可我发现,自己好像没有那么难过。
这过得比以往都好的日子,让我几乎忘了小鱼,这大半年,我几乎没怎么想起她。
我想,新一年孤儿院的生计也有着落了。
……
日记只写了不到三年,最后一篇日记里,她写到:好像也没有什么记日记的必要了,孤儿院在我的带领下,已经过上了所有人都幸福的好日子。
在断断续续的日记里,云婠夏了解到,这个院长最开始只是为了能够将孤儿院维持下去,可只要一次降低底线,以后都会逐渐变得更低。
跟钱财比起来,最开始那一点点愧疚之心显得那么可笑。
除此之外,就只有来往的记录了。
刚开始很详细,写着当天的日期,天气,来的老板的特征,以及一些重要的对话,似乎是留作保命证据之类的,一年也只有一到两个孩子被卖掉。
越往后越潦草,受害者只有一个名字和年纪。
来往账目只有一个金额。
再后来,开始出现了试药的孩子的名单,每年被卖给富人的孩子也从两个增加到十几个。
云婠夏大概翻了翻,这本账册里,记录了81个被卖给富人的孩子和67个被送去试药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