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媒人这才恍然大怒,装作打嘴的模样自责道:“瞧我,竟这般疏忽,竟然没告知您四公子的名讳,真是失礼了。”
“四公子?”大夫人闻言心一惊。
那媒人继续说道:“平江侯府的四公子,单名一个‘岚’字,正是侯府里年岁最小的那位。这位公子年方十六,长的那叫一个仪表堂堂,不光如此……”
官媒人还在天花乱坠的瞎夸一气,上首处的大夫人已经要气炸了。
她虽未出声,心口里的言语却几乎要从胸腔里溢出来了。
“我就说嘛,好端端的,这平江侯府怎么会瞧得上我家的姑娘,原来不是为自己的儿子求的。高门里不受待见的庶子配上一个身份清贵又家私丰厚的小官嫡女,真是既实惠又好听。不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夫人,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!”
虽然愤怒,大夫人却没表露出来,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。
那媒人说完自己的话就退到一边下去了,将谈话的空间留给了里面的两位夫人。
平江侯夫人主动开口,话里的意思是在催问大夫人是否同意这件事。
大夫人当然不会同意!
自己家的姑娘那都是真金白银养出来的矜贵人,她们既不贪图富贵,又不愁嫁人,更何况这平江侯府是带着算计而来,又不是诚心求娶的,又何必上赶着委屈自家的好姑娘呢?
大夫人朝她笑了笑,委婉道:“侯夫人能看上我家的粗苯闺女,说起来也算是她的福气。只是不巧,前段时间这丫头刚好入了荣安公主的眼,公主与她极为投缘,一时高兴就说了要替她寻个归宿的话。虽不知这话是不是玩笑,但毕竟公主金口玉言,我们这边也不敢擅自做主。我得先问过公主的意见,才好来给夫人您一个答复。”
平江侯夫人闻言也附和着笑了笑,两个人话不投机,说了没一会儿,平江侯夫人就客套的告辞了。
走出付家门外,平江侯夫人终于维持不住神色骂了一句,“鼠目寸光的东西!还敢拿荣安公主来堵我。也不知她这位公主靠山还能蹦跶得了几日?”
连番拒了两桩糟心事,大夫人索性暂时不理外头,一门心思的教姑娘们管家之事。
大姑娘的病依旧反复着,大夫人也没惊动她,打发了人过去照顾着。至于剩下的几个,有一个算一个的,全都被大姐夫拴在欣园里一起学习如何管家和交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