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那小官又突然以头抢地,狠狠的磕了几个头,然后嚷道:“小臣失职,未能核查明参与考试之人的身份信息,致使别有用心之人混了进来。”
此话一出满座皆惊。
这小官的说法完全是针对新登科的进士。这一番话宛如在油锅中倒入一盆冷水一般,直炸的在场的人四处回避,没有人敢提出质疑。
圣上正在兴头上呢,被人这么一闹也不由得冷了脸,语气不善的威胁道:“你最好是有真凭实据,若是查出来是你胡编乱造、随口攀扯,朕要你项上人头!”
那小官被这般威胁,磕头磕的更加凶猛。
玉石般的台阶上染出了一大片血迹,猩红的刺激着场上诸人的眼球。
那小官表完忠心,又如杜鹃啼血一般声嘶力竭的哀嚎着:“小臣此言,句句属实,请陛下亲手翻阅!”
待他说完,就有左右两侧的内监上前将他手中的卷轴传到了御案之上。
证据都呈上来了,即使再不愿相信,圣上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人在背后弄鬼。原本的喜悦一瞬间被愤怒全权替代,怒上心头的天子压根看不进去半个字。
于是他叫了一位亲近的内侍上前,命令道:“念!”
及其擅长察言观色的内侍立马躬身将卷轴捧在手里,字正腔圆而又声音洪亮的念道:“一甲第二名,严知信,岭南人士,双亲名讳皆为伪造,出身不明;二甲十七名,卓远立,籍贯作伪,来历不明;二甲六十四名,陈祖芳,籍贯无误、父母尚在,在乡期间曾多次在边关游走,更与外邦商队往来密切,有通敌卖国之嫌……”
厚如臂膀一般的卷轴洋洋洒洒的写满了几十个人的名字。
新科进士们闻声色变,每念一个名字,场上的气氛就要沉重一分。
没等内侍念完,一直在听着的天子终于勃然大怒,猛地砸碎了面前的杯子。
“查!给我仔细的查!看来是朕太宽容了,才叫你们再一再二还敢有再三的心思。”
被愤怒波及到的众人纷纷跪下,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迁怒到。
圣上的火气可不会因为他们的伏低做小而消减,见他们都不言语,反而怒火越烧越盛,又下令道“此次涉事的学子,以及负责审查的官员全部打入天牢,一日未查明真相,便一日不得放出。”
宫中统领依令而行。
待一部分人被抓走以后,有经年的老臣终于开口劝解,试图说些什么好叫陛下消气。
谁知这一举动又将圣上的怒火再度勾起,又下了一道命令:“即日起,京中官员无令不可随意出城,否则一律以通敌之罪严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