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别乱来啊,我……大不了那钱我不要了。”上官柳得知自己打伤了姜清,正心虚呢。
谢珩低眉不知道在想什么,只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,手里的茶杯却瞬间碎裂。
文安忐忑道:“看来荼凌之前的怀疑没有错,公子他确实有所隐瞒。”
谢珩半晌没有说话,他身上萦绕着说不清的情绪,似是愤怒、痛苦,但又似悲哀,就好像整个人沉到了水里,放弃挣扎一般。
上官柳虽然很想继续听下去,但是他怕谢珩疯起来杀人灭口,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,一步步后退着悄悄退出门去。
谢珩的手紧紧攥着,掌心残留的碎瓷片将他的手掌划破,有鲜血流了下来。
文安顿时道:“殿下,明日还要面君,身上有伤不好解释。”
今日也不是休沐,只是早上看谢珩未醒,文安又想着昨日的事情,觉得他可能需要时间缓一缓,便自作主张给谢珩告了病假。
但明日还是要上朝的,要是不去,恐怕又要引得陛下猜疑。
谢珩轻轻将手松开,面上带着几分茫然地问:“他怎么样了?”
文安正在给他清理手心的碎瓷,闻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殿下,先回府处理一下伤口吧。”
谢珩却忽然将手一缩:“不、不能回去。”
他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向他撒谎的姜清,谢珩心头第一次涌上了害怕的情绪,这令他感到陌生。
影一从上官柳那边找来了伤药,文安给谢珩仔细包扎好,看他情绪还算冷静他才道:“殿下,公子昨夜纵马离府,属下已经让影卫出去寻人了。”
谢珩神色一动,眼睑震颤了几下:“离府……他不要我了……”
昨夜的事情他是从文安口中得知,为何他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呢?
是因为酒,还是因为忘情蛊……
“殿下,姜公子恐有二心,请殿下……”影一平日不善言辞,此刻也只会说扎心的话。
“闭嘴。”谢珩冷声道,“找到人以后,不许伤他,先告知孤。”
说完以后,他缓缓起身,朝着外面走去。
文安无奈看了一眼影一:“这个时候说这些,你还嫌殿下不够难受么?”
“你太小看殿下了,他除了是太子以外,还是无往不克的北地战神。”影一追上谢珩的脚步,护在他身后。
文安轻轻叹息一声,也跟了上去。
*
骑了一夜的马,南弦子坐在马背上捶着腰叹气:“为师这把老骨头,真是要散架了。”
姜清额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,此刻围了一圈白布,面容略微憔悴:“辛苦师父了,等到下一个城镇,换马车就会舒服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