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兰秀没什么表情,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。
她沉默了一瞬:“可以和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么?”
这个“他”指的是谁,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南弦子叹息一声,无奈道:“现在说这些,又有什么意义,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“我想知道。”风兰秀固执道。
南弦子没有办法,只好挑挑拣拣说一些姜清少年时的往事。
“我遇见他,是在他九岁那年的某一个夜里,我躺在承平侯府的屋顶上看星星,后来……”
其实是他那时候穷得住不起客栈,本来想着去京城谋个差事,没想到处处碰壁,最后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。
人家看他年纪大,又是生面孔,保不准就是江湖骗子,谁敢让他看病的?
南弦子惆怅不已,随便找了个屋顶躺着,思考着自己渺茫的未来。
他没想到会遇见姜清,也没料到他们之间的牵绊会那么深。
不过后来他倒是不用风餐露宿了,反正他轻功好,经常去四方小院找姜清,有时还能躲起来,混一顿饭吃。
“我陪着他过了七年,直到三年前,我来到北地,几个月前回去,也是因为想着他的生辰,心中实在挂念,才回去看看。”南弦说完一些事情后,颇为感慨。
“缘分呐,我也没想到大祭司和我徒儿会是这样的关系……”
风兰秀听完以后,泣不成声:“我那时只觉得,侯府富足,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一个孩子,没想到他小时候那般苦。”
南弦子叹息一声:“这孩子自小聪慧,很通透,什么事都想得开,唯独……”
他没有接着说下去,风兰秀却是已经知道了:“唯独太子谢珩。”
南弦子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“他是不是中了忘情蛊?”
南弦子哑然,姜清的聪明劲莫非都是遗传了大祭司?
看到他点头,风兰秀如坠冰窖,心头的难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南弦子趁机问道:“大祭司,忘情蛊到底是个什么解法?”
风兰秀只哭不说话,南弦子也不催促她,只是默默地等着。
“我们风族,世代生活在北方大草原上,族人擅长蛊术,尤其是祭司,每一任祭司继位时,都会从老祭司身上获得传承,那是一种古老的秘术,代代相传从未有过差错,唯独到了我这一代……”
风兰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