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,让这京城的纨绔都看看,他们那点花拳绣腿在顾平这儿不够看的!”谢微似乎心情不错,“三大营的事情,要是有什么不会的,多请教你舅舅,带兵这事儿他在行。”
顾平心底划过一丝怪异,谢微莫非在点他不成?
“不敢,末将才疏学浅,还要多学习。”
谢微摆摆手:“老将军夫妇俩可还好?”
“有劳陛下挂怀,家父家母都还好。”
临喜在一旁斟酒,谢微端起酒杯:“朕敬你和北地将士一杯,多年戍边,辛苦了。”
“不敢,这都是臣应该做的。”
放下酒杯,谢微又道:“珩儿前几年在北地,没少给你添乱吧?”
顾平心中放松不少:“没有,太子殿下很聪慧,也很厉害,短短几个月就立了战功。”
听他这么说,谢微心中很骄傲,但面上还是谦虚:“这孩子多亏了意宁教导有方。”
“听说姐姐当年也是,骁勇善战,多少男儿都比不上她。”顾平说起这话来,难免有些伤感。
他比顾意宁小了十几岁,等他能记事的时候,顾意宁已经嫁入宫中,成了中宫皇后。
关于她在北地的英勇事迹,都是后来听母亲讲述的。
谢微面露伤感之色:“是啊,她很厉害……”
“或许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,是朕束缚了她。”
气氛变得有些沉重,顾平正后悔自己说错了话。
“姐姐自小长在军营,性格恣意洒脱,她不愿意的事情没人逼得了她,末将认为她是愿意陪伴陛下的。”
谢微心中宽慰些许:“你说的也对。”
谢珩面色淡了几分,这一顿饭菜没怎么吃酒倒是喝了不少,回去的时候一身的酒味儿。
马车行驶在夜色中,顾平看向一旁的谢珩:“你还是怀疑姐姐死因有疑?”
谢珩此刻罕见地露出迷茫的神色:“我不知道,舅舅,我真的不知道了,我当初怀疑过是父皇忌惮顾家,但是现在看又不像…… 母后当时明明没什么大碍,可是等我从三大营回宫以后,却听到了她薨逝的钟声,这一切太突然了。”
顾平在他肩膀上拍了拍:“别想太多,要是真的有问题,我不惜一切也要为姐姐讨一个公道。”
“当天只有德妃在殿里陪着她,我才曾经去问过德妃,她什么也不肯说,德妃和她向来亲如姐妹,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。”
这件事顾平以前也听谢珩说过,此刻也只能皱眉叹息:“她或许有什么苦衷?”
而能让德妃恐惧的,不就只有一人么?
谢珩的猜测也并非是空穴来风,顾平一阵心凉,如果真的是那样,他不知该如何了,难道谢微今日种种都是装出来的吗?
顾平完全可以理解谢珩心里的痛苦,一边是父亲,一边是母亲,他的心里该是如何的挣扎不安。
“想开些,我现在觉得陛下也不是那样的人,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。”
谢珩呼出一口气:“是啊,总会真相大白的。”
回到清晖院,谢珩一进门就看到一盏油灯燃着,寝屋里人影绰约,他这才想起来,他今日让姜清搬来清晖院了。
谢珩面上带了一些笑意,心中的忧思顿时消散了去,他快步进去,姜清正靠在床头看书,瞧他进来,鼻尖微动:“殿下怎么喝这么多酒?”
谢珩走过去,俯身在他嘴边印下一个微凉的吻:“真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