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很漂亮。
越明珠静静凝视过去。
他低着头,正在调整她手腕上的镯子。
麻烦了。
前脚金大腿送的二响环她嫌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,刚被她使用拖延战术暂为代收。
要是后脚就收了陈皮送的镯子,还只收他的,岂不是厚此薄彼,显出自己端水不平。
陈皮认真审视。
镯子戴上去正好,只是上了腕就发现这镯子单看不错,戴在明珠手上就被衬得颜色暗淡,连陪衬都称不上。
“算了。”
他眉头皱起,心情坏透了,想把镯子收回来,“它配不上你。”
越明珠把手抽回来,轻哼一声:“配不配收的人说了才算,你说了不算。”
她首饰一年四季都在更新,其中翡翠首饰也不少,知道有一黄顶三绿的说法。
像这种全黄翡圆条镯子对陈皮来说绝对不便宜,比生日那件斗篷贵多了。
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,心意和礼物本身的价值在他那里划上了等号,好像不够贵重不够精巧的东西就不配送给她。
换成张启山,还可以用大小不合适来推辞。
换成陈皮......
“再过几天就是你师娘生辰,你准备礼物了吗?”
陈皮眼神闪了闪。
准备自然是...没有准备。
那天去看首饰原本是想着师娘生辰要到了,四处转了一圈,瞧见这镯子只记着配明珠正好,最后谈好价账一结,人家提醒他簪子还要不要,陈皮才发现身上已经没了闲钱。
为师娘出的门最后却空手而归,陈皮毫无负担。
他无所谓道:“有师父在,我送不送也不打紧。”
你可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。
越明珠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缺心眼,自从拜在二月红门下,对他最好的人就是丫头了。
当初说好陪她读书写字,红府谁有那个耐心教他识字?
自然也是丫头。
她板起脸来,“不行,你必须送。”
陈皮睨她一眼,懒洋洋地狡辩:“我是想着买簪子送师娘,那不是当时钱没带够,明天,明天我去买。”
就知道他把最近攒的钱都花这镯子上了。
越明珠无奈:
“你知不知道簪子不能随便送人?”
“簪子怎么了?”
“簪子只能送心上人和....”
咦?
师娘师娘,这也算半个娘。
陈皮跟丫头虽说年纪差了没几岁,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那他送丫头簪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。
她遂改口:“你师娘算长辈,送簪子也无妨。只是你送了簪子让红先生送什么?”
人家小两口借着生辰互诉衷肠,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,你横插一脚多碍眼。
陈皮气息微屏,注意力完全被前半句震得脑子轰了一声,后面半个字都没入耳。
“你是说......”
他眼睛不眨一下,眉舒目展,声音也对她软了下来:
“我不该送你镯子,应该送你簪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