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会缝吗?”趴在平坦的矮榻上,偏头看见时非在穿针引线,卓靖文用快哭出来的表情问。
他别的不知道,但是男青年们的针线活信不过,这点他绝对深有体会。
因为他自己生活这些年,掉一粒扣子都得驮着脸皮去请女老师帮忙缝,有一次实在不好意思了,决心自己练练,结果自己动手没换来丰衣足食,只换来一手针眼,而且扣子还缝歪到了姥姥家。
想想当时那粒扣子的下场,再想想自己的皮……卓靖文悲从中来。
“我针线活确实不行,但你想让美女给你缝屁股吗?”时非举着针,面无表情地问。
卓靖文回头看他一眼,笑比哭还难看:“行,下针吧容嬷嬷。”
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,必然要做好消毒清创,缝合也得是专门的医用缝合线,但是现在条件有限,用的是缝衣服的针,线也是缝衣服的线。
不过对卓靖文而言,针线是医用还是衣用,其实差别不大,无非就是缝的时候多遭点儿罪。
毕竟是身体经过强化的日阶特职,早已经过了会被细菌放倒的阶段。
他现在不敢提什么要求,就一个卑微的请求。
“你缝的时候,把两边皮对准一点儿,尤其是屁股。”
“嗯。”时非应了一声,然后开始下针。
时非还算专业,知道缝一针就打一个结,剪断,再缝下一针。
这样就算其中一针绷线了,也不会造成连锁反应。
卓小姐一直坐在沙发那边陪着,虽然帮不上忙,但是精神上鼓励。
这让卓靖文连吭都没好意思吭一声,切身体验着小刀拉屁股般的酸爽,却全程硬汉表现。
时非心好,故意找他说话分散注意。
“你表现这么菜,还让我有事往你身边跑,我感觉压力很大啊。”时非幽幽来了这么一句。
卓靖文:“……”伤口痛就算了,心上还要被捅刀子。家人们,谁懂啊。
“这次是意外,外面诡气太浓了,干扰我判断。”卓靖文努力总结失败经验,最终给自己找出这么一个台阶。
“那下次呢?能克服这种意外吗?”时非又问。
卓靖文趴着不敢动,感觉心更痛了。“那个什么……也不是完全不能克服……”他小声说。
“那就是不能完全克服。”时非一针见血。
线诡,姑且先这么叫吧,这玩意很邪门,每次都会出现在背后,而且能在你转身时再次瞬移到背后,单人行动时这很难防,更难主动攻击。
虽然卓靖文可以动用自己的空间系能力,弄个罩子把自己圈起来。
但他刚刚已经试验过,要保护圈起作用,得在被线诡“黏”上之前圈,而被黏上之后,似乎就融为一体了,保护圈也无法防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