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了那一堆情报后,确定了将来的调查方向,白无哀照常去惊雷阁看望病床上的父亲。只是今天看到他父亲居然主动叫人搬来了轮椅,似乎准备要出门。
“爸,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?是不是在房间里太闷了?”白无哀笑颜如常的问道。
“小哀,我在窗前看到她了,她来接我了,带我去她那里。”白景同吐着有些浑浊不清的话语,挥舞着唯一能动的手,指着窗台上的月光花,指着后方花园的墓园暗示道。
门口的白无哀身形微不可察的一僵,暗道:‘啊,这就到时间了吗?’
“...我知道了,等我一会儿,我去拿把伞...”白无哀勉强自己笑着答应,心却在不断下沉,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。
明明已经互相确定了交易内容,交易时间,白无哀以为自己在应下那个祈愿后,不会再有所动摇。但当这一刻来临,他还是感到茫然无措,感到那无法抑制的恐惧从心底开始蔓延至全身。
“无哀哥哥,你要去哪?”纸鸢抱着从制衣司拿来的新靠枕,遇见了低着头走来的白无哀,看着白无哀有些心不在焉似乎都没注意到她,只好出声叫道。
“咳!是纸鸢啊,老爸他想去看看母亲,你知道雨伞放哪了吗?去帮我拿一下吧,咳咳——对了,顺便给我带瓶水来。”白无哀回过神来,朝纸鸢笑了笑,一边咳嗽着,一边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。
“白大叔终于愿意主动出门了?太好了!这个无哀哥哥你先帮我拿着,待会儿给大叔用的,我去帮你拿伞和水。无哀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又犯咳嗽的毛病了?要不要我陪大叔去后花园,你去看看医生?”
听到白景同自偏瘫以来第一次主动要求出门,纸鸢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,一直担忧大叔会不会抑郁消沉而没有精神的她,现在也恢复了活力。
“我不碍事,父亲那边...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,所以必须得我自己去。”白无哀拒绝了纸鸢的好意,看着外面的大雨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。
纸鸢也没太在意,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茶水间,很快拿着一把黑伞和一瓶温水跑了回来。然而心不在焉的白无哀只是接过了伞,就匆匆离开,纸鸢接连呼唤两声都没得到回应略感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