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妇人看着儿子只坐了半边屁股,就知道他心里很不踏实,也不指出继续道:“儿呀,你还记得你父王的样子吗?那么多年了,母妃都快记不住你父王的样子了。那幅你父王留给我的画像,这些年也褪色了,你去给母妃找个好的画工来,重新给那副画像上上色。”
听到母妃又提起了父王,纯王的心立刻就被刺了一下。父王临终时把守卫东平的责任交给了自己,可想想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,他真不知道以后自己是否还有脸面去见父皇。
纯王惭愧的低下了头,不敢与母妃对视,只诺诺的回答:“好的,母妃。”
老妇人继续道:“你父王这一生为了东平的江山殚精竭虑才有了如今的东平。这些年你皇兄也没辜负你父皇的期望,东平在他的手上也算是日渐强盛。我们答应过你父皇,要配合好你皇兄,守护好东平的江山。你母妃老了,以后守卫东平的任务就只能靠你自己了。你要答应母妃,不管有谁想要毁了东平,那就是你的敌人,你要不惜一切把那人给除了。”
纯王抬起头看向母妃,他不知道母妃为何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,难道母妃知道了什么?
老妇人没有回避儿子的目光,她坚定的看向纯王。
纯王被看的有点心虚,不敢再继续直视母妃。
看到儿子低头了,老妇人知道今日自己来的目的达成了。老妇人心里哀叹:“哎,宇文家当真都是出情种呀,当年的昊天是这样,如今他的儿子也是这样。只可惜儿子不能如他父皇那般有情人终成眷属,博然的一番真心怕是就要毁在那个贱人手里了。”
老妇人没有再说什么,只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就走了。
纯王看着母妃离开的背影消失,取出那个竹简看了看,手上一用力,竹简就碎成了粉末,被纯王手一扬,粉末就那样消散在了空中。
纯王颓然的坐了回去,他知道母亲肯定是知道自己与月凝的那点事,现在是来提醒自己的。
纯王一直很羡慕父皇和母妃的那段感情,母妃虽然是暗龙卫的上一任首领,注定是不能成为父皇的妃子。可父皇为了母妃,宁愿毁了暗龙卫的存在,也要还母妃自由之身。可母妃又岂能让父皇为了她毁了东平的规矩,让他的皇位不稳。所以母妃情愿放弃皇后的尊位,默默成为了父皇众多妃子中最不出挑的一个蓉嫔,为的就是能既可以守在父皇身边,又不耽误暗龙卫的任务。
纯王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脸,母妃和父皇是心心相印,可自己与月凝算什么?他知道月凝只是在利用自己,可那又如何,从那一刻起,他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,即便知道月凝的心里没有自己,他依然愿意守卫在她的身边,只要她有需要,他能为她付出一切。
蓉嫔太妃离开儿子的帐篷,身边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暗龙卫。刚才还是一脸和煦的蓉嫔太妃此刻面如寒霜吩咐道:“去把那个贱人的命给我取回来,我不能让这么一个贱人坏了他们兄弟的情分。”
暗龙卫得令,立刻就消失了。
皇宫里,阮月凝心急如焚,她发出去的信已经有两日了,可到现在纯王还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她不知道纯王到底有没有收到消息,她又一次询问游公公道:“游公公,我让你给纯王传信,你到底传出去了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