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府门口。
薛崇仔细闻了闻自己的手臂,只有淡淡的青草香,闻不到血腥味,他这才安心跨过府门。
刚走到主院门口,便见环儿急步走来,“大人,夫人生了。”
“什么?”薛崇大惊失色,此时离夫人的临盆之日还有半月有余怎么就提前生产了?
他加快脚步,小跑着进入卧房。
床榻上,薛夫人侧躺着,正满脸笑容逗着襁褓中的小人儿。
“夫人。”薛崇低喊一声,上前牵起她的手,关切地问:“为何提前生产,可是遇到什么变故?”
回想起先前的凶险,薛夫人不禁落了泪,“阿崇,我险些就见不到你和孩子了。”
虽然已经过去,但忆起那一幕,还是觉得心有余悸。
尤其是稳婆逼问保大保小的那一刻,她更是万念俱灰看不到半点希望。
如若可以,她多想和夫君一起看着孩子长大成人,成家立业。
而不是将孩子生出,自己撒手人寰,将来让别的女子取代她的位置成为阿崇的妻子,成为孩子的母亲。
幸好......若不是遇见那位姑娘,此时的她估计尸身都凉透了。
“这话怎么说?”薛崇睁着一双满是骇色的眼眸,心底满是后怕。
“夫人,您还在月子中,可不兴流眼泪。”嬷嬷先是安抚薛夫人,再朝着薛崇道:“具体经过,还是我来告诉大人吧。”
将夫人担忧大人遇险强行出门,又在半道突然生产之事原封不动地转告于薛崇。
嬷嬷万分感激地道:“幸好遇见那位姑娘,否则......”后果她不敢设想。
薛崇握住薛夫人的手紧了紧,心中的害怕无法用言语来形容。
怎么会?
不知不觉中,夫人和孩子竟险些离他而去。
饶是七尺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,“夫人,还好你和孩子都没事,否则为夫怎么能够活下去。”
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,我和孩子现在都平安,这就够了。”薛夫人摸摸他的脸,以示安抚。
“不......”温润如水的脸上首次出现一抹郁色。
救了夫人和孩子的那位姑娘他要感谢,险些害了夫人的那位稳婆他也不会放过。
经历田庄之事,看透了人心之险恶,他觉得仁善并不是为人处世的必须之物,恩怨分明才是。
“阿崇,孩子还没取名呢。”薛夫人揉开他眉宇间的纹路,问他:“那位姑娘对我和孩子恩同再造,所以我想请她为我们的孩儿命名,你觉得如何?”
“应该的,且她走得急连诊金都没有收取,我理应亲自登门答谢。”
已在妇好堂的南絮并不知因为她一时的举动,妇好堂的声名渐渐传开。
以至于晚些时候,无数妇女一拥而入,整个妇好堂乱做一团。
有了南絮先前的吩咐,夏云立刻举起十根刻有数字的牌子。
站在高处喊道:“时间已经不早,所以今日只接诊十位,我这里有牌子,先到先得,没有排到的就请明日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