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像做了一笔亏本买卖。”南絮眉头拧在一起,脸上写满懊恼。
当初说得好好的,以半株七星草和平渊侯的血抵做诊费。
可如今镜辞将七星草当做回报之物给了她,她又将七星草给了平渊侯。
到头来两人的毒都解了,而她这位主治医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。
这不是亏本买卖是什么?
懊恼归懊恼,进入平渊侯府的一瞬间南絮还是恢复了淡然的神色。
主院花厅。
许皇后坐在主位,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。
平渊侯夫人坐在右下方,眼中的悲伤即将溢出。
倒是平渊侯极其平静地哄着二人,“只能说是命中注定,因误食九叶花而多活了八年,我已经算是幸运之人,不是么?”
“兄长,是我无能。”许皇后再也抑制不住泪水。
身为一国之后,却连兄长的性命都无法挽回,她是这天底下最失败的人。
平渊侯夫人忽然站起,眼中悲伤淡去,展露一抹笑颜。
“无妨,反正你到了何处,我都会紧紧跟随。”
原本淡然的平渊侯霎时满眼惊诧,慌到双手都在发颤,“夫人,你万万不可做傻事啊,我是命数已至,而你还有大把时光......”
“大把时光却没有挚爱之人陪伴, 我活一日就多痛苦一日,于我而言是煎熬啊。”
平渊侯夫人早已哭红了双眼,八年的朝夕相伴,嘘寒问暖,若没有他,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
她不是没有想过,若真有那么一日,她该将平渊侯府当做唯一,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,风风光光的将平渊侯府延续下去。
可她真的做不到,她太过软弱,太过无用,一个人撑不起整座平渊侯府。
南絮站在门口,将几人眼中的绝望尽收眼底。
原来这世间还是有真挚的爱情,不是所有人都像南家人那般无情无义。
跨过门槛,南絮轻声道:“未到绝路,侯爷和夫人何必如此伤怀。”
听见南絮的声音,平渊侯回过头,眸底陡现一抹愧色。
“南姑娘,七星草......我们没能拿到,若我的血还有作用,南姑娘便取了去吧。”
“你没有不代表我也没有。”南絮手掌一翻,将手中木盒打开,“这里有半株七星草,解侯爷的毒正好。”
许皇后猛地站起,目光紧随盒中的七星草,“这七星草,你是从何而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