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挠挠头,在摆弄了病房里沙发上的抱枕、桌上的水果篮子、病床上的花束后,终于看向梵西。
“爸妈性格有点内向,可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,但是他们会很爱你;柚音喜欢烫一点的地方,所以你找不到她的时候可以找找墙角;我平时很忙,在医院也是连轴转,但是能常回家,你要是无聊,我可以陪你玩;大哥性格孤僻,可能不太好相处,但是没关系,他工作忙,不是常年在家……”
陈青州深吸一口气。
梵西微微歪着头看他。
好像能明白他在说什么,但好像不明白,只是安安静静地看他走来走去,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焦灼。
“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两人对视,梵西坦坦荡荡,陈青州吐了一口气,一鼓作气。
“我是想说,妹妹,我们这么怪,你愿意接受我们成为你的家人吗?”
梵西微微哑然。
原来是问她的意愿啊。
她不太笑得动,所以一直板着脸,但又觉得自己不笑显得太冷漠。
“哦……愿意啊。”
“妹妹你要是还要再想想的话我也能接受,毕竟要接受我们这些……不是,什么?”
“我说,我愿意。”
陈青州感觉自己幸福得眩晕。
她说……
她愿意……
他们家,要有正常人了……
这种幸福一直伴随着他这一整天的工作。
得到她的认可,就算是让他再工作三秒他也是愿意的!
陈青州刚去查房不久,又有人敲响了她的门。
梵西躺着,瞥见熟悉的身影,没去特意看他,嘴巴就开腔了。
语气依旧不紧不慢。
“Waiter啊,给我来点葡萄糖加点冰,还有,我拉床上了——你干嘛?!”
眼看着男人认真地就要掀开她的被子,她连忙按住被角看向他。
“梵北燃,不至于——”
进来的梵北燃定定地看着她苍白的脸。
是的,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要哭了。
死寂了好些天的梵西突然有点兴奋。
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,是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。
可惜,这样的男人,明明神态勾人犯罪,嘴却硬得厉害。
“梵西,那个不叫waiter。”
梵西撇撇嘴:“知道了知道了,小土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