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伟气得差点背过气去。
他怒视林凡，暗暗发誓，今日这笔账，他一定要讨回来，哪怕拼个鱼死网破。
林凡翘着二郎腿，闲适地靠在沙发上，脸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一把把盐巴，不断撒在李伟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。
“林先生，你就不要刺激他了，他被你坑的其实…挺惨的。”
两名拍卖行工作人员站在一旁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，顺着脸颊淌下，他们焦急地对视一眼，眼中满是无奈与担忧。
这两位工作人员在拍卖行摸爬滚打多年，见过形形色色的纷争，但像今天这般激烈又棘手的场面还真不多见。
年轻点的那位工作人员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咽了咽口水，率先打破僵局，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恳切。
“林先生，他都这么惨了，你放过他吧！”
他心里清楚，李伟此刻已然濒临崩溃边缘，再多刺激几句，保不准真会彻底失控，到时候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。
另一位年长些的工作人员也赶忙附和，他眉头紧锁，一边留意着李伟的一举一动，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林凡：“是啊，林先生，您瞧他这模样，双眼通红，整个人都气得直发抖，您就高抬贵手，别再往他伤口上撒盐了，万一他真发起狂来，我们俩这小身板，可实在按不住啊。”
说着，他叹了一口气，仿佛是在向林凡展示他们的难处，可眼神里的同情却暴露无遗。
林凡微微抬了抬眼皮，目光扫过两名工作人员，又落在李伟身上。
李伟此时就像一只被逼至绝境的野兽，双拳紧握，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，似乎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扑上来。
林凡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，毕竟，李伟还没有给他钱呢。
想到这儿，林凡轻轻叹了口气，慢悠悠地放下二郎腿，坐直身子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，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：“行，看在你们二位的面子上，我就不刺激他了！”
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，仍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。
贵宾包间内，灯光惨白得有些刺眼，将这逼仄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，也把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映衬得格外分明。
两名工作人员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，可那笑容背后，隐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。
他们微微弓着身子，既带着恭敬又透着几分催促之意，对李伟说道：“先生，请你付钱吧，你现在转账 850 万给林先生！”
那语气虽温和，却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如重锤般敲打着李伟的心。
李伟听到这话，身形猛地一晃，像是遭受了一记重击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，嘴唇毫无血色，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。
他瞪大了双眼，死死地盯着工作人员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，仿佛在哀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
足足过了好几秒，他才缓过神来，胸腔急剧起伏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整个人因为愤怒和憋屈，像是一只即将爆炸的气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