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欲哭无泪的跑向茗香楼时,云凌正避在廊边悄悄观察情况。
也就比掌柜跑来先不了多少,那个被吩咐入楼的小厮也才匆匆赶出,却未往厢房走,而直接顺着一道小梯下去了。
云凌正犹豫该往哪头时,掌柜便跑来了,待掌柜入楼,云凌回望统帅一眼,了然情况后便折身循梯而下,追那小厮去了。
已慌了无神的掌柜礼也顾不上的便直接闯门而入。
当下外头都已是火烧眉头的紧急了,而他们船主却仍然两耳不闻窗外事,只静静坐在他的石榻上捻着那个奇形怪状的罗盘。
“船主,外头坐着的那位必是沧城军统帅!”
“不是她,还能是谁。”船主眼都没睁。
掌柜急疯了,“我的主哟,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呢!那沧城军统帅都放话了,咱们再不动,可就真死到临头了!”
船主终于睁眼了,却是空茫的望向了窗外。
远处海湾的另一头,沧城军的战船上已见白甲往来,不猜也知那是准备起锚的架势了。
“依你看来,是沧城军的包围易破,还是大人言出之令可变?”
“船主,我们……”
掌柜声颤若泣,船主却笑着摇了摇头,“早就是死局了。”
“老羊,你跟我如此之久了,这许多年来,你觉得、我哪一步迈得最错?”
“船主……”
船主叹了口气,“也罢,事已至此,横竖都是死吧。”
唤作老羊的掌柜终于禁不住,哭了出来,擦着泪也是认命了,却还是止不住的悲伤,“咱们落得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!可是……您至少该叫小少爷活下去吧?”
“覆巢之下……”
“船主!”
为老羊一声怒喝所慑,船主收止了后辞,却仍然无奈的笑了笑,再一叹罢,终于开口吩咐:“你去拖住他们。”
“好!”
只要还有一丝希望,掌柜便扬起了百分的斗志,方才为沧城军统帅所慑的胆怯一扫而空,便挺直了身板迎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