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着,花非若也抬头看了他一眼,见他就站在桌前,却背对着自己。
两人彼此无言持默了片刻。
慕辞站在一旁有些局促,余光总避不开的留意着他宽衣解带的动作,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来。
脱去了外衣,花非若便过去桌前取衣,慕辞愕然察觉他来到了自己身边,愣为一惊,下意识往旁避了一下,却大概是动作太仓猝,竟惹得花非若停了手上的动作疑惑看着他。
其实早在刚才花非若就发现他似乎有点局促了。
花非若抬眼认真的瞧了他一会儿,发现他果然躲着自己的目光,虽然也极力掩饰着,却还是看得出些许不知所措。
他这局促羞怯,跟方才与荀安对峙时气势汹汹的样,简直判若两人。
花非若不动声色的从他手边取走了一件衣裳,也不作言语戳破,只安静的到一边换衣服。
他走开,慕辞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,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而花非若也背对着他兀自换着衣裳,依稀察觉了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上,也下意识想回头,却又怕自己这再一回头又惹得他不自在,于是忍了忍没作应会。
潮余刚才那局促着不敢说话的样子,冷不防又让花非若引想起了昨夜他偷偷捏自己手的事,竟突然像是被小猫挠了心门似的,不禁有些想笑,却是极力克制住了,只唇角不禁微微扬了一丝笑意。
他这些小动作还怪可爱的。
看了他换衣服的动作片刻,发现女帝从刚才到现在都并没有留意他后,慕辞又暗自怏怏的想——他还真是自作多情,女帝哪里有心思搭理他,他还自己在这瞎紧张个什么劲!
自己无端又寻思了几许不快后,慕辞也就不想继续戳在这里自作多情了。
“我到门外去。”
“嗯。”
来到门边将走时,慕辞又有些郁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,但花非若依然只是专注的系着衣带而根本没有留意他。
花非若似乎听见他细微的“哼”了一声,虽只是由鼻腔叹出的一声气吟,未必是有意而为之,但确实有点不悦的意味。
但等花非若看过去时,慕辞已出屋关门了。
出至门外,荀安自然也是目光冷锐的瞥了他,慕辞也冷冷回瞪了一眼,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他的脾气从小就不好,总是很容易就被挑乱心绪,乱了心绪后更也不易平复。
就如当下,他虽明知花非若待他其实并无不妥,反倒是他这神经兮兮的才显得不可理喻。
然即便如此,他也还是抚不顺心里的别扭,思海里一半晓之以理的想平复心绪,另一半却仍无理取闹的愤愤的想着——早知昨夜他就不该那么君子的避去偏房里睡,反正那呆愣的家伙也并不会留意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