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所言之要紧非仅言此案,而言其溯渠或可助解司州水患。”
“早于数年之前,臣便听闻朝云机铸名匠欧阳青曾造一可逆水上流之架,并凭此架得解鄢州山地之旱,而百里允容身为欧阳青亲传弟子,亦承其师机铸之精,故其上任之初,臣便与之议言过此易水之架,而依百里允容所言,此架当因地形而建,故他师父所造易山地之架并不宜于月舒平原。”
“却于上月,臣携夫郎往城郊避暑时偶遇百里掌府,掌府遂与臣讲了铸架此事,而这道溯渠亦是掌府将献金祭之架。”
“此番遭毁,岂不可惜……”
丞相默然,心中自也叹是可惜。
原本若不出此意外的话,她是打算趁着金祭之时向女帝进言,而今此架献于金祭大约已是希望渺茫,故她才特意入殿来,至少要让女帝知道有这么一物。
而后果不出两日,百里允容便被释出了兆狱,只是真凶犹未落网,此案便也仍悬而未定。
百里允容出狱后次日便寻空去了平原营中,是时余萧正与众将在指挥骑兵操练阵法,就只有荀侯家的小公子在空旷的草原上逗着一只小猎犬。
荀徵正坐在草地上逗着怀中半大的棕毛猎犬,正起劲时怀里的小狗却突然不安分了,硬是从他怀中挣脱跑了出去。
“你去哪?!”
荀徵一回头,就见是不远处百里允容正半跪在地,用一块果脯将他的小狗唤了过去。
瞧见了百里允容,荀徵也欣喜的起身朝他跑了过去。
“允容哥,你出来了?”
“嗯,刚出来。”百里允容迎着他站起身来,便将手中整包果脯都递给了他。
荀徵接过果脯,笑嘻嘻的道了个谢,便问道:“你来找我爹吗?”
“我来找我的铸架,听说坏了。”
“嗯,都不会动了!你能把它修好吗?”
“得去看了才知道。”
荀徵便一边吃着果脯,一边引着小狗跟着百里允容一块儿往那河边而去。
荀徵的性子与他爹截然相反,很是欢脱且嘴没个把门,百里允容不过寥寥问了他几句寻常,他便滔滔不绝的兀自就跟人聊了起来。
“这几日你被关去了牢里,少主姐姐也不在,我每日都无聊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