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辞躺在他怀下早已松了一身劲力,醉乱了神识也胡乱扯着他的衣裳,只听着他在自己耳旁笑叹的息吟便已骨酥魂软,自甘束手的任他胡来。
天幕压沉入夜,帐中栖暖,缠绵既宁温存未息。
慕辞趴在枕上入神的看着自己身边已熟睡的人,心中暖融汩汩。
想他燕赤王一世威名,等闲何人能近得了他的身,也就只有这个祸水能对他这样肆无忌惮了。
想着此事,慕辞也是蛮有些不服的——想当初明明也是他自己先动的歪念,怎到头来反叫他给吃干抹净了?
趴着瞧了他片刻,慕辞又撑起身来,掩身的锦被滑落,透帐的月光胧胧映了他背线深嵌引沟入腰,而腰身收窄处还落着一枚新吻的红印。
居高着,慕辞轻轻理了理落在他脸侧的长发,才又慢慢俯下身去将他圈进怀里,花非若动了动眼睫,还没睁开眼便觉呼吸被压了一窒,那方熟悉的温软正轻轻绵磨着他的嘴唇。
花非若惺忪未解的也迎着轻轻含了他的唇瓣,一臂将他圈紧在怀里,又将五指抚入他发间。
“睡不着吗?”
花非若睁了眼,却仍落着长睫微掩着目光,昏暗的帐影下,更显得他那双墨色的眸子款款情柔。
每每被他这样注视着,慕辞都觉自己也变得格外温顺了,平日里的锋锐全然无存,只想依着他。
凝望了他片刻,慕辞伏下身去靠进他怀里,指稍绕弄着他一缕长发,低低问道:“你只会对我这么温柔吗?”
花非若柔笑着在他额前轻轻吻了一下,“只有你是我的宝贝。”
他的甜言蜜语慕辞听来很是受用,便又笑得两靥沁甜,伏首在他颈窝里蹭了蹭,心中贪念更起,只想独占这份温柔。
次日一早,花非若便将启程离开,慕辞却是无论如何也要陪他至境线,绝不许他再独走这条荒道。
自朔安至境线荒地快行只需半日马程。
因花非若急须赶在大部队抵达西漠营之前赶回,故这半日皆为疾行,哪怕慕辞相伴而出,也没能与他说上几句话。
出了朝云边境,又循大道横渡了荒地半许,终于可见远处界碑孤立荒地苍茫,而这座界碑也并未抵达月舒国境,而只是分隔了荒地两辖而已,过了此碑犹有数百里无人荒地,而慕辞却不能陪他再走了。
花非若终于牵缰渐渐缓下了奔马疾蹄,缓缓走到界碑之前,回头方想道别,却一眼瞧见慕辞满面愁然不舍,又有些于心不忍,只能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