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揉了揉眼睛,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一闪而过的小东西。
“兔子?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兔子呢?难不成是来救厨房里的那只的?”
另一位守夜下人顿时笑了:“一只兔子而已,哪儿懂那么多?而且你不知道吗,兔子动作虽然敏捷,但脑子迟钝得很呢!而且尤其是母兔子,各个都是薄情人……啊不,兔!”
“竟然这样的么?”
这人顿时没了困意,拉着对方让他再说些。
兔子视角的纪晚舟狠狠翻了个白眼,心道兔兔那么可爱,才不是薄情兔!
俩大老爷们,这么喜欢胡说!
她在心里一边骂一边找到裴行渊房间的后窗,看到窗户开着,顿时心里一喜。
“咻——”
一道白影射进房间。
白兔落到窗边桌上,好巧不巧地一脚踹翻了桌上的茶杯。
“咔嚓!”
一道脆响袭来,茶杯碎了一地。
纪晚舟:“……”
不会这么倒霉吧!
她欲哭无泪地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茶杯,顿时在心里骂骂咧咧个不停。
谁家好人把茶杯东一个西一个地全摆在桌上!
这不是诚心等着人来不小心打碎的么!
真是居心叵测!
她愤愤地骂了几句,脚下却放慢了动作,小心翼翼地躲在凳子后边观察床上的裴行渊。
见对方好像还是若无其事地靠在床头看书,她顿时松了口气。
纪晚舟借着烛光打量着露着半个胸膛的男人,仔细观察他的神色。
看起来面容平和,好像没再生气了吧?
想到这,纪晚舟顿时松了口气,一蹦一跳地来到床边,一个纵跃跳到他身边,存在感极强地挥动着兔子的小短爪。
裴行渊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个微笑弧度,只当没看见,继续“心无旁骛”地看自己手里的书。
纪晚舟歪头纳闷,什么书这么好看?
她暗自跟一本书较起了劲儿,恶狠狠地磨了磨兔牙,后腿一蹬跳进了他怀里。
裴行渊里衣没系紧,兔子这一跳,正好跳进了他衣服里。
纪晚舟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。
若是能感受到这小兔子的嗅觉触觉,或许现在她跟真正躺在裴行渊怀里没什么区别。
裴行渊轻笑一声,终于放下书,双手抱着兔子把它举到自己面前。
“哪里来的小兔子?这么大胆?”
他眼角含笑,丝毫没了方才跟纪晚舟闹别扭时的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