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五月天的最新专辑出来之后,我的课桌里便静静躺着一盘磁带。我正疑惑谁装错抽屉,回头看见张木青躲闪又偷偷关注的眼神,顿时恍然大悟。
周蕴的眼如千里眼似的,毒辣地看到它。
“五月天。”她问。“你买的?”
“显然不是。”
她拿在手里,翻来覆去地看。
“谁送的?”
我朝张木青的座位翘翘大拇指。
她领会地点点头,在我耳边轻声说:“我就说吧,他喜欢你!”
我把磁带放进课桌,说:“中午还给他。”
“送出来的东西,又被还回去,多伤人啊!他肯定不能要。”周蕴说。
“我更不能要。”我说。
周蕴眼骨碌一转,不怀好意地打趣道:“其实张木青还不错,家里那么有钱,人家可没有因为家境好就在学校横行霸道,恃强凌弱,反而甘当我们的小弟,就是成绩差点意思,但是谁没个缺点呢。我看,你答应他算了。”
我也笑一笑,凑在她耳边说:“被你夸得打灯笼都找不着,你收了算了。”
“人家喜欢的人是你!”她说。
“他喜欢我,我就得喜欢他呀。”我说。
我们说完,嘻嘻嘻自乐。
笑完以后,周蕴双手交叉放在桌上,头枕在手上,让我靠近她,歪着脑袋问:“林浩还没有跟你联系吗?”
不是聊张木青吗?怎么跳到林浩哥身上了。我假装在抽屉里找书,逃避她的问题。
自从上次在南溪镇不欢而散,我负气让他走,快一年半了,我们相互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。每次家里的电话响起,我的心都会为之一颤,多希望那头是他的声音。
“你不想他?”她又问。
当然不是。我想他,我多么想他!
小时候,他离开梧桐大院,我也想。想的是我们一起玩儿,一起爬树,一起上学。
现在,我想他。想的是一个影子。上课时,他在黑板上的字里行间里;吃饭时,他在一荤一素的饭菜里;走路时,他在高高低低的青石板地上;怔望时,他在轻轻浅浅的云层里。除了学习,他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和空间。
当我听五月天时,连灵魂都跟着清风随他而去了。
“他不联系你,你干嘛不主动找他?”周蕴继续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