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把秦初晓找回来,她现在一定很难过。”我说。
“东州大学这么大,去哪里找。等着吧,她自己会回来。”白杨说。
不得不说白杨有料事如神的本领,我们吃完中饭到宿舍的时候,她像昨天那样坐在那里,好像从来没有出去过,她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只是那双幽幽的眼看着让人心里有不可名状的冷。
我们上前安慰她,把早上给老黄打电话的事告诉了她。并且非常痛恨的,用我们所能想到的极其恶毒的语言咒骂了老黄。我们表达的中心思想是——分就分了,老黄这样的人,早点认清是极大的幸事。
她挤出苦涩的笑容,对我们说:“我没事。”
我们并不知道,当一个人说自己没事,有可能暗藏天大的事。
又过了两天,秦初晓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那样睡觉,起床,吃饭。只是她不怎么说话。但是她外表看着很正常。我们甚至以为她很坚强冷静,对毕业分手保持了难得的人间清醒。所以我们谁也没有多想。
那天下午,我跟林浩在食堂吃了晚饭,他想看电影,我去楼上换衣服,让他在宿舍楼下等。我当时很兴奋,跑得很快,因为我知道看完电影之后,他今晚不会让我回宿舍了。我几乎撞开了宿舍的门,正当我迫不及待冲进去换衣服的时候,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。
首先看到的是地上的血,还有血的正上方,秦初晓垂下的那只手腕处血肉模糊的手,顺着这只手往脑袋延伸,然后才看见她的那张面如死灰的脸。
我惊叫了起来,宿舍只有我一个人。我又惧又怕。我慌不择路地站在那里,嘴唇发紫手发抖。我甚至不敢走到她面前,把手放在她鼻息,确定她是否还有呼吸。
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林浩打电话。
“上来,快点上来!”我用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午夜惊魂似的呼喊声。
“怎么了,小暄?”他被我吓住了。
“上来,快点,秦初晓她……她……她自杀了。”我说完以后就瘫在门口。
后来楼道仿佛震动起来,楼管呵斥的叫喊,和穿着暴露的女生被一个不速之客惊扰所发出的惊慌连成一片。总之不管他用什么办法,的确是最快的速度来了。
“秦初晓她……”他站在宿舍门口,我指着床上那个不知命运几何的人,哭道。
他比我冷静,也没有慌不择路。他冲上去做了我不敢做的事——伸出手指放在她呼吸的地方——然后命令我:“打120,快,东州大学南门。”
他跟我说话的功夫,已经抱起了那个可怜的小人。
楼道里因为他毫无礼貌的横冲直撞而怨声载道,但他抱着秦初晓冲下楼的时候,理都没理那些异样的眼光,好像她们根本不存在。
我们在途中遇到楼管,她正气势汹汹追上来,看谁这么大胆闯女生宿舍,当她看到林浩和林浩怀里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时,吓得说了声:“妈呀!”便怒气全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