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陵江,谁能想到,赵雷和天天在高铁站接我。
“小暄阿姨!”天天跳起来跟我招手。
“你们怎么在这儿?”出站遇见熟人,还挺欣喜。
“刚送完林浩,你就回来,你俩在玩儿猫捉老鼠呢。”赵雷笑道。
我不搭理赵雷,顾自走到天天身旁,搂住他的头问道:“作业写完没?”
“你怎么跟干爸一样,见面就问作业。”他歪着头盯住我的脸说。
“小朋友也就学习这点事儿,不问作业问什么。”
“问作业伤感情,你应该问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,吃了什么,喝了什么,玩了什么。”
我看一眼赵雷,他跟我一样,哭笑不得。
“一起吃个晚饭吧。”上车之后,赵雷建议道。
“好啊。”我说。
“我想吃龙虾。”天天说。
“不行。”赵雷说。
“为什么不行?”我好奇。
“他海鲜过敏,吃完以后浑身疙瘩,又肿又痒。”赵雷说。
“小淘气,怎么管不住嘴呢。”我对天天说。
他头靠窗户,咯咯直笑。
我们去了一家高端典雅的法式餐厅,赵雷应该是那里的常客,他一去,餐厅经理亲自接待,将我们领到一个窗外视野开阔的独立房间。
“你爸爸身体没大碍吧?”用餐时,他问。
“还好,年纪大,扭伤了腰。”我说。
“人啊,我发觉变老不是慢慢变的,而是一瞬间的事。小时候爸爸打我,追着我满屋跑,等我大一点,楼上楼下跑,不管我跑多快,总能被他追上。去年做完心脏搭桥手术,看见他躺在病床上,我瞬间觉得他老了,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长的皱纹,什么时候白的头发,什么时候身子骨就脆弱了,感觉昨天还拿着棍子打我呢。”赵雷感慨良多。
“爸,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很听话,爷爷不打你吗?”天天插嘴道。
“大人聊天,小孩插什么嘴,吃你的饭。”赵雷瞪着天天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