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做什么?谁让你们挂的!”
着了一身翠绿色衣裙的胡氏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门口,凌乱的发际配上哭花了的妆容,显然精神恍惚了。
“阿郎还活得好好的呢,你们竟敢如此放肆!”
“阿娘,是我让他们挂的。”
一名素衣女子从院内走了出来,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大人常有的坚定与沉着。
她绾着流云髻,乌黑的发上只簪了一支白花。
“娴儿!”
胡氏混沌的眸子忽然有了焦距,如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向了她。
“你阿爷只是昨日和花将军比试累着了,休息几日便没事了!”
“阿娘……”
女子叹了口气,垂下又挑起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,显然也偷偷哭过:“张疾医昨日便查看过了……”
“阿爷没有脉象,瞳仁也已散了……”
“您执拗地抱了一宿,难道就没觉得阿爷的身子已经凉了吗?”
“谁说的!”胡氏的眼泪喷了出来,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争辩道,“分明还是热的……”
女子秀口微张,原本试图劝些什么;
见她这副模样,想必也听不进去,只得叹了口气。
“许是张时羲老眼昏花瞧错了呢?”
胡氏忽而笑了,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:“一定、一定是这样的!”
“这老头儿也不是没瞧错过,他昨儿个赶着寻医女为苒儿接生,慌乱之中、瞧不真切也是情有可原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