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浈环去大明宫赴宴?”
裴氏看了自家丈夫一眼,后者一言不发、全程保持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,只得自己“多嘴”问了:
“敢问尚侍①,圣上还宴请了哪几位小姐?”
“这奴就不清楚了,”宦官把宣读完了的圣旨递给她,“高大夫只差奴前来送信,奴也不知还宴请了哪些娘子。”
“原是这样……”
裴氏点了点头,仁宗乐善好施,平日里也时常在禁中邀请诸臣;
可昨儿才过了上巳节,怎么今日又在宫中设宴了呢:“尚侍舟车劳顿,且先休息一下吧。”
说着,把手腕上的玉镯子偷摸地塞到了他手里。
“郡主,这话怎么说的~”
宦官虽然嘴上这么说,手却迅速地把手镯塞进了袖子里、满脸堆笑:
“为圣上做事是奴的福分,断不敢言半个累字的。”
“尚侍说的是,”裴氏笑着福了一礼,说,“是妾身偏颇了。”
“您折煞奴了,”宦官虚扶了一把,行了一礼道,“您且放心,奴亲自将乡主带走,必会亲自将乡主送归宅上。”
“有劳尚侍费心了。”有他这句话,裴氏放心了许多,“浈环怯生,还请将她安排在背眼之处。”
“郡主放心。”
尚侍点了点头,笑得如沐春风地领着杨浈上了马车。
“阿郎……”
目送轿子远去,裴氏拍了下自家老公的肩膀:“好端端的,圣上怎么突然请咱家浈环去禁中赴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