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不投机半句多,俩人吵着吵着就推搡了起来。
“够了!”胡氏红着眼吼了一声,沙哑的声音里溢出了疲惫,“外子还没过七七呢,你们就按捺不住了?”
“阿姊,这话是怎么说的?”中年女子赔着笑,“仓文大小也是个举子,配子娴绰绰有余。”
“子娴的婚事就不劳诸位费心了。”
送做法事的人出了门的花炜快步折返了回来,扫了二人一眼、冷脸道:“叔爷生前便为在下和娴儿定了婚约,这个月十八便下聘。”
花炜也有婚约了?
花惜颜一怔,偏头看向了棺木旁的全程一言不发的女子,正巧看到了她猛然抬头时的满脸惊愕。
那是一张极其柔嫩的面容。
花惜颜不知道是孝帽衬得,还是她本就长得极白;柔和的眉眼里透着南方女子的温婉,耸起的颧骨又一看便知她是北方佳人。
花惜颜揉了揉眼,不知怎么了,竟觉得他俩人给人的感觉颇为相像: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?
“胡言乱语!”
中年女子和着“菱格裙”齐刷刷出声,前者瞧了后者一眼,先一步开口:
“口说无凭,眼见为实,若不将媒妁请来,我可是不信!”
“姊夫若是当真给娴儿定了婚约,也会通知咱们这些亲戚上门沾沾喜气儿的!”
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,本就人声嘈杂的院子里冒出了七嘴八舌的议论。
“……”花惜颜伸手扶额,果然人的本质是复读机、是吃瓜群众。
所以,无论什么朝代都有爱起哄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