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穆被她念的头大,面无表情地迈着长腿出了电梯,径直走过去开门。
絮叨了一长段似夸奖似阴阳的话,夏听婵心满意足的换了鞋。
她摆摆手:“晚安,严先森在我梦里也会是个大英雄。”
“......”严穆直挺挺地站在玄关,他咬咬牙,忽地冷声叫住她,“夏听婵。”
女孩子回眸。
严穆冷硬的眼里滑过一丝别扭,他咽咽喉咙,耳后根浮起不为人知的红。
客厅与玄关处同时沉默。
等待一分钟,夏听婵吧嗒吧嗒走回来:“说呀。”
“......”严穆垂下狭长的眸子,凝望住她,“有件衣服明天要穿,熨不好。”
夏听婵莞尔:“就这事啊,那我帮你熨。”
她打小就跟着骆眠荷学习给爸爸熨衣服,手艺醇熟。
明早时间来不及,夏听婵叫他把衣服拿出来,她取出熨斗和熨斗桌,耐心等着。
等她瞧见男人手里的衣服,眼睛不由得睁圆了。
“怎么会皱成这样?”
一点都不像是洗完晾干的,像是被人为揉皱的。
严穆垂眼瞧她,表情一派光明磊落:“晒干没叠,塞柜子里压到了。”
“......”夏听婵把衣服铺在熨斗桌上,小声嘀咕,“既然这么重要,干嘛还不在意。”
她抬眸,提醒道:“你要是熨不好,就挂着,这布料不会多皱的。”
严穆瞥她:“不会。”
“......”这态度理直气壮,丝毫没有笨蛋的自觉,夏听婵默了默,吐了个字,“滚。”
男人鼻息溢出丝笑,他把手插兜里,就站在她旁边瞧她熨衣服。
以为他想学习,夏听婵认真的讲解了注意事项,连同些小技巧一起全盘托出。
“那时候,我爸爸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白白净净、一丝褶皱都没有的,”夏听婵唠叨,“他衣领衣袖这种地方,全是我妈拿软刷一点点给他刷干净的。”
说到这,夏听婵暂停。
她手上动作未停,隔了片刻,感叹:“照顾的再精心也白搭,我宁愿选择拿2500的低保工资,也不愿在家里伺候男人。”
严穆脸色一僵。
这么一瞧,他倒成了需要伺候的男人了。
“夏听婵,”顿了须臾,严穆的语气不可名状,“我不会。”
“......”夏听婵动作顿了顿,她佯装不明白,滑溜的像条泥鳅,“我这不是在教你?你好好学着。”
严穆薄唇抿了抿,戳破她的刻意糊涂:“我不会变成岳父那样。”
“......”
衣服熨好后,夏听婵拿衣架挂住,递交给他,避开了他之前的回答,只专注眼前问题:“挂起来,再皱就自己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