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”严穆眼睫微动,毋庸置疑的语调,“夏听婵,我不管你在想什么,离婚不可能的。”
“他是个孩子,”夏听婵小声,“不是小猫小狗,现在我是他唯一的监护人。”
骆归一跟严穆没任何关系。
但只要落到她名下,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严穆的责任。
严穆周身气温低了几度,不以为意:“我养不起一个小孩?”
夏听婵:“养小孩从不只是钱的问题。”
“不管什么问题,”严穆压着调,冷沉阴鸷,“你在,我在。”
夏听婵眼圈发热,她小手抚上他瘦削的脸颊:“严穆,你是不是很辛苦?”
今天的骆归一,是不是严穆的往昔。
若不是今天见到了骆归一的爸爸,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家里有个吸毒的人是何种场景。
那是种一人沉沦、全家同堕地狱的绝境。
且永无爬出来的希望。
那年,严穆孤身一人将这份沉重的担子扛下,害怕拖累到任何人。
“......”严穆眼尾泅上薄红,他额头抵住她的,压着气息,“那你别有离婚的想法,陪我,疼我,嗯?”
夏听婵啜出隐忍不住的哭腔:“我之前还怪你,还跟你生气,让你难过...”
“这是两码事,”严穆眼神不虞,不爽她的这种自我责怪,“我的辛苦不是你造成的,你生气是应该的,我确实没讲信用...”
他胸口憋闷,嗓音冷硬:“夏听婵,你再把责任揽自己身上,我会揍你。”
“......”夏听婵的眼泪还卡在眼睫,要掉不掉的,她小脚尖踢他,“你揍谁?”
“你再说,”严穆态度生硬,“就揍你。”
夏听婵轻吸鼻子,扭过上半身,发脾气的模样:“你走开。”
严穆抿唇,抬手把海鲜烩饭端来,用勺子挖了一块:“吃饭。”
“......”夏听婵睁大眼,“你态度转得不要太生硬!”
严穆垂下眼,嘴角微微下撇,顿时强势的气质全消,莫名添了两分委屈。
“宝贝,我两天没吃过饭了。”
“......”夏听婵眯起眼睛打量他,“你为什么两天不吃饭?”
严穆吐了两个字:“忘了。”
夏听婵狐疑:“你秘书跟助理不提醒你?”
“他们不敢,”严穆别扭,“除了工作上的事,都怕我。”
“......”夏听婵瞬间信了。
这男人在别人面前又冷又硬,每天跟个古板的机器人似的,人家也不一定是不敢,有可能只单纯的认为他这种人,不需要吃饭。
夏听婵有点炸毛:“你再敢少吃一顿,我立刻跟你离!”
严穆眉心跳了下:“别这么凶,岳母看着呢。”
“......”夏听婵抿住唇,顿了稍许,她小手忽地掐住他脸颊,“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