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的血液划过元姒的脸颊,冷漠的面具终于破裂,那种掩埋在眼眸深处的怨恨,让赤化潋的心剧烈跳动。
因为此事,赤化潋第一次和元姒说上话。
“你是在找我吗?”
果然和想象中一样,声音也十分冷漠。
但越是这样的冷漠,越让赤化潋想知道她冷漠面具下的炽热模样。
因为这种想法,赤化潋以一种极其大胆的态度与元姒搭话。
“你为女仙,为何不戴珠玉?”,赤化潋心想元姒若是细心打扮,仙界怕难有几位能比得过她。
“与你何干”,元姒竖起一身刺,像只不安的刺猬,引得赤化潋越发想靠近她。
“为何总着如此沉闷的衣服?”,赤化潋觉得元姒这干净利落的模样也十分动人,只是脑中总有一种想改变她的想法。
“与你何干”,元姒又用这样的话划清界限。
他偏不,他偏要她事事都与他相干。
赤化潋缠了元姒几个月,她的态度才有一些松动,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。
他去见她时 ,总会带一盒芙蓉糕。
甜腻的口感,他吃几口就会腻。元姒不一样,她腻了也不会说出来,皱着眉头忍受。
慢慢的,元姒好像真的爱上了这种甜腻的糕点,连唇边的笑容都染上了甜腻的味道。
但是这种变化太过细微,他要她最明显的变化。
于是他总在她耳边念叨着这个女神仙穿什么多婀娜,那个女神仙戴什么多美丽,不似她沉闷得像一颗青松。
有一日,她真换掉了那身玄黑的长袍,穿了一袭红色锦绣裙,小巧的珠钗点缀在墨发之中,衬得她娇俏可人。
赤化潋还记得元姒那日局促又害羞的神情,白嫩的脸颊攀附着倦柔的霞晕,好像喝醉的变成了他,昏昏的脑袋中全是她,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:
“落霞卷阳依山眠,汝似皎月入我心”
元姒素常舞刀弄棒,赤化潋嫌她不够文雅,便硬要她绘山描水。
元姒天赋极高,学来亦不是难事,渐沉迷其中,偶尔疏忽了赤化潋。
赤化潋不悦,便不准她再描摹山河,要她时时刻刻记着他,今后作画只许绘他,旁的皆不可。
元姒笑笑,二话不说便应允了他。
或许赤化潋对她贪得无厌的习性,就是从那时养成的。
赤化潋隐约能够感受到元姒曾丢失了许多很多爱,她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,对爱的渴望就像对牢笼外的自由一样迫切,所以赤化潋有意引导她卸下伪装,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关心获得了她的信任与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