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睡了几个时辰,此刻他只觉的一身的疲惫,脑海中关于先前的记忆回归,傅重峦微皱起眉,
朝房门看去,微风从缝隙吹进,喉间泛起的干涩嘶哑让他低声咳嗽起来。
守在门外的白义似乎听到了傅重峦咳嗽的声音,院外起了一阵喧哗,没过多久,房门被打开,
悬挂梁上的青幔随风轻飘而起,傅重峦望的视线模糊。
“白义.....要水....”
他看见白义疾步走了过来,低头轻咳着,然后说了句。
白义忙的端了杯温水过来,急忙喂给傅重峦后,他才松了口气。
“公子,你可算醒了……”白义的声音带了几声哭腔,傅重峦在听见后,神色一滞。
眸中闪过白义努力想护着他的样子,傅重峦乌黑的眼睫颤了颤。
他望向白义,正打算说什么,房门外随之又走进几道身影。
待转过屏风,傅重峦看见来的是谁,眸间又多了片刻的异样。
只见一个年岁约在四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,一身儒雅长袍穿在身上颇具风骨,五官不见凌厉,倒是难得的慈眉善目。
此人体态端正,虽有些清瘦,面色憔悴,但不难看出,年轻时的风姿相貌。
傅重峦瞧见他的模样,一时微愣。
相比见过几回的盛夫人,眼前这位,盛太傅,便显得陌生许多。
他一同随盛夫人走近,暗暗打量了一番傅重峦,瞧见他苍白的面色,只是开口叹了一声。
盛夫人走上前坐在床边,拉住傅重峦的手不断的摩挲着,察觉出傅重峦此刻手脚冰冷,向来感性的盛夫人望着傅重峦,又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盛夫人大抵是也太过担心,此刻面色暗淡,比上回瞧她,倒虚弱许多。
先前傅重峦亦有同白义打听过盛宁的一些细节,知晓盛宁身体不好一部分有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,
也跟盛夫人自身带的病虚有关,此番傅重峦在勇国公府出了事,在她想来,不知要如何自责。
扫了眼盛夫人微微红肿的双眼,傅重峦生出了几分难堪的愧疚感。
见盛夫人抬眸,傅重峦在二老面上都扫了一圈,扬起唇,笑了笑。
“是宁儿不好,害父亲母亲担忧了。”
傅重峦声音带了几分嘶哑,尽管竭力克制,说完后,还是轻咳了几声。
盛夫人看着他虚弱病态模样,泪珠骤然一颗颗的往下掉,她紧紧握住握住了傅重峦的手,
“娘的错,昨日便不该让你出门,眼下只能看着宁哥儿受罪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