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氏边同盛夫人说话边喝了半盏茶,这会余光看见自己小儿子一副按捺不住焦急的样子,心中也是想笑的。
但想想,这几年虽表面上没同盛家往来,但宣词仪看着心大实则重情重义,回回起了念头要来找盛宁,却有三番四次的犹豫。
当年的事情文氏虽也没过问太多,但她也是知晓盛宁的性子,若非触动到底线,绝不会同宣词仪这般生分。
是以今日答应同宣词仪来,无非也是盼着两个孩子能重归于好的。
“好啦,都看三四回了,你就不能再耐心点……”
文氏看着宣词仪那探头探脑的样子,就觉得头疼。
宣词仪转过神看了眼文氏,有些郁闷的垂下头,眼底下乌黑的眼圈,可见他这两日睡的不好。
盛夫人是个温柔极了的人,她看着许久不见的宣词仪,模样俊朗,长开了不少,多了几分少年英气,瞧上去便是个健康善良的孩子。
正要开口说什么,却见门边的宣词仪骤然坐的笔直,绷起脸来。
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。
傅重峦的身影出现在前厅,众人都望了过去。
只见他进来随意的扫了圈,目光打宣词仪神色严肃的脸上掠过之后,望向带笑的文夫人。
“晚辈盛宁,见过国公夫人”
随后他又含笑轻言了句:“母亲。”
文氏满意的点了点头,她见着傅重峦跟见着自己儿子一般的开心,望着傅重峦便笑。
“听你阿娘说你今早起的早,难为你现在又过来,可是休息好了?”
傅重峦对上文氏的目光,看出她目光中的真诚关心并不作伪,是以他浅笑的应了声回答道。
“现下不觉得乏累,前日大夫上门诊断说,还需让我多走动走动,更有利于强体补气”
“何况今日夫人登门,我偌不来相迎,实在失礼。”
傅重峦说完,又朝文氏作了一揖。
这一说,把文氏本就愧疚的心思弄得更愧疚了几分。
她忙起身来牵住傅重峦的手,目光带着愧疚和心疼。
“我们宁哥儿真是个好孩子……说来也是惭愧,那日在府上,竟没能照看好你,这几日……
唉,我这心里实在担心你,这才带阿离上门来看看你……”
文氏话音落下,被点名的宣词仪有些别扭的走上前来,他目光带了点不甘和尴尬,但又带了点心虚,全都表现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