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从章眼力惊人的捕捉到,皱了皱眉,将人放开。
待他站好后,肖从章在继续道
“山里条件比不得城中,但城中也没多好,药物短缺,医者在少数,先不说傅大人带来的太医是否有用,便是带来的药物,又能撑到多久?”
“现在是冬日,北境的寒冬,远比上京要寒冷许多,大雪连天下,想来不过多久,连傅大人你,也会病倒在这里。”
“倒是不仅帮不上任何人的忙,反倒像个拖累”
肖从章说完,微抬眼皮扫了傅重峦一眼,见他拧着眉不语,嗤了声,弯下身捡起面巾,转身打算离去。
“所以卑职奉劝傅大人,赶快回上京去,莫要在此添乱。”
肖从章咬中了添乱二字,像是根本不信他能在这里待下去一般。
身后沉默了一会,肖从章没听到答案,眼中也是了然一般,没再多说,迈步要离开。
忽的,一道清润嘶哑的声音被寒风吹着,飘到肖从章的耳边。
“我傅重峦想要做的事,就从来没有输之一字,肖千户,你要赌一次吗?”
身后傅重峦此刻面上神色带着几分随意淡然的挑衅,似乎已经不将肖从章方才的出言不逊放在眼中。
他依旧是上京城里那个温润清朗的傅大人。
肖从章的背影微微一滞,随后只是扫过来一个眼风,便没说什么,大步离开。
傅重峦朝他的背影切了声,神色淡淡。
反正来都来了,他绝不后退。
关于新来的特使刚来就跟肖千户吵了一架的事情,只有少数人关心。
在不弥山上,每个病重的百姓这会都是神色麻木的,好像漠不关心周围的一切,能活下去都是假设。
上京来的太医们将不弥山上的病人都看了一圈,最后的结论亦然是这疫病有些棘手,一时半会研制不出解药。
这疫病不同寻常,生病者会起高热不退,喉间水肿,既不能说话,也无法吃东西,而且随着病情加重,甚至会无法呼吸,最后只能窒息痛苦的死去。
每天都有人这样死去,百般痛苦的死去。
傅重峦这边忙着带着太医研制解药,照看病人,肖从章则一直要往返在山中城里。
本来傅重峦的住处安排在了城中,但为了省时间,傅重峦只在山上勉前收拾了一处木屋,将就住了进去。
连那些跟在肖从章身后常年待在玉横关的士兵都有些惊讶,没曾想着傅大人看起来矜贵难伺候,却这般的能吃苦。
那日吵过之后,傅重峦见到肖从章也不理会,二人见就跟有道河,谁都不肯迈过去,彼此对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