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叔目光微敛片刻后,再次点头:“公子,我当真只知这些……”
见方叔这般说,魏岭也知道一时也明白很难再问出什么,但他心中已经有察觉,他五叔失踪,定然同儋州知府被灭门一案有关联。
眼下需的尽快同将军汇合,将隐藏在暗中操控的黑手揪出来才行。
拖的越久,魏亭檐就多一分危险。
敌人在暗他们在明,眼下儋州城,就是一盘巨大的棋……
要到魏岭想要的消息之后,他便带着温与庭打算告辞。
方叔便是想要留魏岭在书院待两日,但也明白他们身有要务,不能久留,便将人送到书院门前。
魏岭同温与庭颔首告辞之后,方叔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,眼中的深意越发明显……
似乎是看到了当年另一对人人身影在眼前浮现……
眼下黄昏垂暮,天将暗未暗,雨润过后的天色,呈现一片清淡的云,带着无边的寂寥之色。
儋州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,一座精巧森绿的木屋外小径上,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而行,穿着严密,气质冷瑟。
行到半开门扉的木屋门前,那人的脚步停住住,微微颔首行礼,似乎在等待传唤。
山谷两边是高耸林立的石壁,悬崖抬眼看不到尽头,只留下茵茵一片藤草。
木屋围绕在一片花丛树木之中,远看一片悠然之美,近看却又觉得无端泛冷,深感不适。
直到屋中传来一声极为低哑的声响,门前之人才动了动,抬步往里走去。
木屋内并未点灯,四周窗户紧闭,不见亮色。
天色尚未完全暗下,屋内一片冷寒光亮。
隔着一道高大的屏风,能观到其后之景。
只见一旁的衣衫琉璃窗将屋外的光线折射而尽,周围摆满了冷绿森森的绿植花草,明明应该放置在屋外的东西,这会尽数摆在屋中。
梁上垂钓下一串串宛若珠帘一般的细绳,仔细一看,便能看到上面绑的并非精致的珠玉,而是一只只死去的蝴蝶。
绿植围绕的正中央,赫然放置着一口漆黑发亮的棺材,竹制的躺椅上,正躺着一个人。
冷光打在身上,除却一身素白色,更将一头宛若月华绸缎一般的白发照映清晰。
屋内就这般安静了许久。
直到躺椅中的人微微撑坐起身,发出一声极轻的笑。
“青将,你是在紧张吗?”
从进来到现在,尽管来人的呼吸在尽力压低,但急躁跳动的心跳声却很难遮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