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的越发深了,似乎还想说什么,却见柏西宴微微掀起些许眼皮,狭长阴郁的眼中多了一抹不耐。
漼信一怔,意识到什么,忙的起身来,颔首行礼。
“是在下失礼,忘了柏相近来忙于公务十分疲惫……如此便不扰柏相休息,在下告辞。”
好在这漼信倒是懂得察言观色,待他起身离开之后,柏西宴眼中浓郁的阴戾在眼眸中弥散开了。
近侍送完人回来,沉默的在柏西宴面前站了一会,才略带疑惑的问了句。
“主君,这漼家何故这个时候派人来攀附于你?”
清润的玉石在柏西宴的指尖摩挲,他抬手倒茶,语气淡淡。
“漼氏和魏氏有怨,这会有动作,自然是魏氏做了什么。”
近侍听到一顿,随后想起先前他监视到了那两人肖从章身边的人,那个军师,正好是魏氏一族年轻一代的嫡亲子弟。
说来也巧,魏氏会同漼氏交恶,还是因为多年前的一桩姻亲。
自古五世家自称清流,多是相互通婚,当年与漼氏有姻亲的,正巧是近来失踪的那位魏氏五子魏亭檐。
柏西宴似乎对近来发生的事情知道不少,却并没有做什么动作。
他来一趟儋州,宛若是来听一场大戏的。
略带讥讽的笑自他唇边扬起,柏西宴的语气中露出几分凉薄。
“见他不过是个避开纷争的借口,想来,今夜的儋州,不会太平静。”
他虽不是善人,却也没到极恶的地步,儋州这件事他不打算掺和太多,免得惹景昭嵩起疑心。
“那主君的意思是?”侍卫不大明白柏西宴的意思。
“自然是隔岸观火,顺水推舟……最后是两不得罪。”
柏西宴言语随意的道了句,似乎想到了什么,目光深沉了许多。
他尚且疯的有理智,只要无关荀昇,一切皆好说。
那位可是疯的彻底。
没到最后,他暂时不打算入那深渊沼泽里淌。
大抵明白柏西宴的意思后,侍卫不再多言,只沉默的退了下去。
厢房内安静了下来,柏西宴把玩了一会玉,便起身来到窗边。
远山有起伏的山峦,凉风拂过,自醒三分。
他忽的便想到了那位“盛公子”
唇边的笑随即变深了起来。